有黑楚文帮忙,手续很快就办完了。送老人离开的时候,黑楚文随口问了一句:“你最后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什么衣服?”
“白色的上衣,粉色裙子。”
“有什么特征码?”
“有,我女儿右手腕上又块红痣。”
红痣!脑海中闪现出那具女尸,插着眼珠子的手上也有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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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楚文并没有提起上午的案子,送走了老人之后他抓着祁宏就朝警局大楼走。身边人些纳闷,又有些高兴,忍不住打趣他:“你胆子真大,敢在这里拉着我的手。”
“这时候谁要唧唧歪歪,我会发火。”
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好,祁宏也不再开玩笑,低声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明,只说去解剖室里看过就知道。
两具尸体已经成了一团血淋淋的肉块,祁宏强忍着恶心感看着女尸仅存的小臂,即便不愿承认也得说:“很可能是小玉。”
黑楚文点点头,绕着尸体走了一圈,不着痕迹地在法医脑后挥了一下手,那法医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解剖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这时候,黑楚文才把经过讲述一遍。
听罢,祁宏苦恼地叹息着。
“这才消停几天就有事了?这事不准你过问。”
黑楚文诧异地看着他,想笑又不敢,不笑又忍不住,抿抿嘴唇,问道:“你的好奇心呢?”
“那玩意太麻烦,扔了。”
“正义感呢?”
“你问一个黑道律师有没有正义感?”
黑楚文耸耸肩,最后问道:“责任呢?”
“这事我有什么责任?”
走到情人面前,他微笑着提醒:“那老头找到你帮忙,结果呢,是女儿被杀,还死的这么惨。你不觉得他会继续求你帮忙早一天抓到凶手?以云海的关系来看,你能拒绝吗?”
事实让祁宏倍感头疼,愤愤地说:“云海那边我摆平,不管怎样,你都不准介入此事。”
话音未落,打从外面走进貌似闲来无事的付康林。老狐狸一进来就对祁宏表现出极为热情的态度,毫不吝惜的夸奖着这位黑道律师是如何如何能干,如何如何有本事,把祁宏说的简直就是一个在黑道卧底的正义之士。
实在听不下去,祁宏冷着脸打断他的话,正要戳破他的阴谋,一旁的黑楚文却先开口道:“付局,你想说什么?”
付康林脸色一正,问:“这案子没有你能行吗?”
“那要看你怎么做。比如说,你要是认识异能人士,我就可以全身而退。”
付康林的表情终究是凝重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尸体越发觉得难受。将尸体藏于白布之下,那凹凸的形状仍让人不寒而栗。他转身关上了解剖室的门,正色道:“如果只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办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殉职。就算你不穿着这身警服,我也会请求你协助破案。你和祈律师之间的事我接受了,我不在乎你有个黑道上的同□人,这是我对你人格以及能力的信任。现在,你给我一句实话,这案子你管不管?”
祁宏这个气啊!老狐狸这手玩的高,当着他的面让黑楚文骑虎难下。可有些话,他只能在心里说,故此不由得埋怨起来:老狐狸,你可知道我们之间遇到多少生死劫难?你可知道我们有多少次险些失去最爱?我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果能换得与情人平安度日,其他人怎样与我何干?
撇过眼看着黑楚文,心中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今天这事你要是敢点头,我跟你分居!
打定主意不肯让黑楚文接下此事,祁宏那眼刀子嗖嗖地往黑楚文脸上飞,饶是对方是个厚脸皮的人也架不住他那凌厉的目光。黑楚文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脸,转过头便对付局说:“这案子我接手”
“楚文!”祁宏气恼地吼了一声。
“别生气了。我还是个警察,我有责任。”
“见鬼,这个城市里就你一个人有异能?随便找个人过来帮忙不就得了。”
“本该是我的事,为什么要推给别人?祁宏,这事不用争了,既然我遇上了,就是我的命数。”言罢,他拉着要炸毛的祁宏就往外走,还对得了逞的老狐狸说:“弄清死者的身份,我回来之前别让人进来。”
推推搡搡的走到无人的楼梯间,黑楚文挥手封了门以免在他哄老婆的时候被打扰。身边气到不行的祁宏甩开他的手,责问:“你算算,五通的事完结到现在才多久时间?”
“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你是不是觉得这一个半月自己闲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