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一般扑向烟妃————
然叶青又怎会容她伤到身怀有孕的烟妃呢?不等她靠近烟妃,叶青已一脚踹翻了她,怒气冲天的对汪公公道:“给朕立时结果了这贱人。”
“是。”汪公公头一偏,几个太监一拥而上按住苏云遥,麻溜的将白绫绕在她脖子上,拽着两头,两下一用劲,活生生的一个人便香消玉殒。这还不算,叶青接着又下令将“云荷宫”杀得鸡犬不留,尔后亲自率着大队侍卫出宫前往苏府……
“泌苑宫”里烟妃面色苍白地立在窗前,眸中隐有泪光,苏云遥死的情形在她脑子里不断闪现,那三尺白绫……她思绪渐渐沉浸在了久远而又难已忘怀的记忆中……
“相爷~~~~相爷~~~~”苏府管家跌跌撞撞地穿过天井奔进苏臣相房中,踹着粗气惊惶失措地道:“相爷快去瞧瞧,皇上……”“皇上怎的了?”“皇上率……率……”不及等他把话说全,院里就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接着一干侍卫涌了进来……
“此物可是出自这府中?”叶青面色铁青,他身边侍卫捧着一托盘,内里装着那两小布人及一把银针,苏府上上下下人等尽皆被赶到了院中。
“嘿嘿,这布人儿是我扎的。一个是皇上,我认出来了,皇上就是你,还有一个是眉妃娘娘。”苏锐从被赶到院子里就显得极为兴奋。
“锐儿~~~不得胡言!”
苏臣相吓得魂不附体,忙跪下战战兢兢地道:“皇……皇上,犬子愚……愚钝,幼时摔坏了脑子,他适才之言当……当不得真。”寒风中他脑门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粒。
“就是我扎的,是爹爹让我扎的。”不想苏锐接着又冒出石破天惊的一句!他爹娘被他吓得面无人色,浑身不住哆嗦,府上下人也尽皆失色。
“哦?你爹爹让你扎的?”叶青阴沉沉地扫了苏相一眼道。
“皇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
“住嘴!”苏臣相话未说完,叶青就厉声喝道:“朕未让你开口时就给朕闭上你的嘴!”说罢他看向苏锐,阴森森地打量了他一会,缓缓道:“真是你爹爹让你扎的么?”
苏锐看看他爹爹,再看看叶青,先前的兴奋略有消减,眸中隐约浮上几许困惑,但随即又点着头道:“是爹爹让我扎的,爹爹说皇上不喜欢贵妃姐姐喜欢眉妃娘娘了,扎了小布人送进宫给贵妃姐姐施法,皇上就会重新喜欢贵妃姐姐。”
“锐儿———”苏夫人悲怆地哀呼一声,她此刻真是欲哭无泪,若不是身边有俩丫鬟扶着,她早已一头栽倒在地了。叶青瞥了苏夫人一眼后又问苏锐,“你从未见过朕与眉妃,是如何扎得这般像的?”
“爹爹拿了贵妃姐姐给的画像,让我照着画上扎的,嘿嘿,我是不是很有能耐?”苏锐巴巴地望着叶青,跟那等着他表扬自已个。
苏相有个傻儿子,叶青是知道的,傻子的话如何能当得真?何况此事非同小可,然苏锐所言又不由他不信。沉吟会,他从托盘中拿起一个小布人对苏锐道:“你即说是你所扎,那么眼下你就照着这个再扎一个给朕瞧瞧。”
“嗯。”苏锐嘿嘿笑了笑,不到一个时辰便扎好了,跟原先的一般无二。他递给叶青,笑得一脸灿烂,哪里知道一家人已被他送到了黄泉路口。
“为何要用羊毛滚边角呢?”叶青不动声色地问他。
“爹爹说……说是……”苏锐似是忘了要如何说,挠着脑袋想了会才结结巴巴地道:“唔,爹爹说辽国的狼……狼主要打来了,用……用他们的羊毛滚边角能将皇上手脚捆住。”
“如此说来你爹爹勾结辽人,已投靠了辽国?”
“皇上~~~~不可听信小儿之言,他纯属一派胡言啊~~~~臣实实不知他从哪听来这般浑话。”苏臣相再也顾不得叶青所说的不让他开口便闭嘴了,他“咚咚咚”地磕着头,吓得肝胆俱裂!
然侍卫在他书房搜出了杜元罡让苏锐藏的牛皮袋,内里有辽国狼主写给他的信,看罢信件,叶青面色冷得骇人,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权倾一时的苏府在春节临近之际满门被斩!
直到人头落地那刻,苏臣相也未想明白他那傻儿子何以要那般胡言乱语,他哪里知晓苏锐所言皆杜元罡一字一句反复教授的。而苏锐亦不明白为何他照着大哥之言说了,非但没得到赞赏反害他爹娘倒在了血泊中,他恐慌不已的大叫着:“爹爹~~~~娘~~~~大哥~~~大哥~~~”
寒风瑟瑟,白雪皑皑,眉儿恹恹地斜倚在软榻上,默默瞅着夏荷未做完的一幅针线活儿发愣,神情看去极为忧郁。秋月轻轻走了进来,见状摇了摇头,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针线簸儿道:“娘娘,奴婢知道您与夏荷情同姐妹,可她已经走了,您再伤心她也回不来,您又何苦每日这般折磨自已个的身子呢?”
“是我害死了她。”眉儿低眉喃喃道。
“娘娘,不是您,是云修容。”秋月藏好针线簸,转身用铁钳拨着屋中烧得红旺旺的一炉火道:“这就叫恶有恶报,奴婢听说云修容为贵妃时不知毒杀了多少宫人,据说苏府满门被斩那日血都流到了大街上,染红了半条街呢。”
眉儿眉梢微挑了挑,那日惊见夏荷死在“云荷宫”之际,她恨不能扒了苏云遥的皮。可叶青那样待苏云遥又让她有几分灰心,曾经苏云遥在这后宫是何等尊贵,何等威风,叶青从前对她何曾不是百般宠爱,可转眼荣华不在,情义不在,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