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拨开薄南辞,眼看着就要冲上楼,薄南馨出现在楼梯口,她拦住沈襄的去路,难为情道:
“嫂子,爷爷放话说,你不能上去。”
沈襄目光掠过薄南馨落到老爷子房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高挺黑影上,防她防得这样紧,沈襄的心忽无就凉了个通透,她抚着墙壁,弯下膝盖,缓缓就跪了下来。
薄南馨往楼上望了眼,假意惊呼:
“嫂子,你做什么?快起来。”
说着,薄南馨伸手扶沈襄,沈襄不为所动,她看着老爷子紧闭的门扉,坚定道:
“南馨,麻烦你进去跟爷爷说,如果我见不到穆穆,绝不离开。”
薄南馨心里在笑,表面却很着急:
“嫂子,你又何必。”
扶了两下,没把沈襄扶起来,薄南馨转身去敲开老爷子的门,她还没出声,只听里面传来老爷子响亮冷怒的声音:
“要跪就让她跪着,穆穆这辈子只能姓薄。”
似乎并不敢再惹老爷子,薄南馨退出来,与沈襄对上的目光,眸色泛起那么一丝的同情。
郑秀英急匆匆上楼,见沈襄跪在冰冷的地面,她心疼劝说:
“沈襄,地上太冷,你刚生产不久,别拖垮了身子。”
不论郑秀英怎么劝,沈襄像是没听见一样,她低着头,咬着唇,一副见不到穆穆,她就长跪不起的样子,郑秀英又急又气,却也毫无办法,她又下楼去对薄南辞埋怨:
“这一老一少杠上了,都是你惹得祸,你说,如果你们没离婚,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
薄南辞僵站在原地,脸色不怎么好,揣进裤兜里的手紧紧地捏握成拳。
别墅凝重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姨送午饭上楼,见沈襄跪在壁画上,脊背挺得笔直,白姨想劝沈襄,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嗷嗷待哺的婴儿活生生要与母亲分离,哪个当妈的能受得了。
然而,薄老爷子不允许薄氏子孙流落在外,似乎老人也没什么错,人在世上活,各人都有各人的立场,各人都有各自的烦恼。
白姨把饭菜送进去又出来了,从沈襄身边经过时,她蹲下身,把饭菜递到沈襄面前:
“襄襄,吃一点。”
“谢谢,白姨,我不饿。”
沈襄嘴唇干得脱了皮,窗外的夕阳投射到她脸上,她的皮肤看起来幽幽透着冷白,并不是很正常。
白姨心里涌上一丝心疼:
“何必难为自己?”
沈襄抿紧嘴唇,不语,白姨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把饭菜端走了。
白姨走到大厅,见薄南辞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峻地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快满了,看得出来,薄南辞也很烦躁,然而,苦无计可施,白姨摇了摇头,端着饭菜回了厨房。
窗外的夕阳很快沉落,别墅被夜幕笼罩。
随着楼上一声‘啪嗒’传来,紧接着,是佣人焦急的呼唤声:
“少奶奶。”
薄南辞甚至都没来得及摁灭指尖的烟蒂,将烟丢进烟灰缸里,从沙发里起身,几个箭步冲上楼,薄南辞拨开佣人的手,将沈襄从地上打横抱起,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医生很快过来了,为沈襄检查完身体后,他对薄南辞说:
“血糖偏低,再加上产后不久,并没好好调养身体,补弃些营养就好了。”
医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