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无骨的手指,挑起了冷皓下巴,眼睛里的笑意在瞥到窗外那抹打照过来的车灯时蓦地凝住,薄南辞回来了。
正好。
冷皓也不傻,他也看到了玻璃上那掠一闪而逝的光,他拨开了沈襄的身体,正要走出房间,没想到他拨开沈襄时,许是因为太急的缘故,力道大了些,沈襄猝不及防摔了下去。
沈襄唉约了声,冷皓本来要离开的,可他到底是不忍心离去。
回头望了一眼,见沈襄倒在地上起不来,且还用手死死捂住额头,空气里甚至飘弥起血腥的味道,冷皓退回步子,伸手把沈襄从地上扶起来,沈襄的脑袋被桌角磕到了,白嫩的额头隐约有几缕血丝浮现,旁边还有於青泛出来,看起来都好疼。
冷皓懊恼极了。
他把沈襄扶来坐到凳子,内疚万分地说:
“少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沈襄尽管疼到身体都打起了摆子,她还是勾起眼角,笑咪咪地回答:
“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原谅你了。”
这一耽搁,薄南辞问过白姨外已从楼下上来了。
冷皓正要转身离开,外面却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了冷皓心坎上,想要这时候出去是不可能了,冷皓知道怪罪沈襄没用,急得团团转,开始在房间里找着藏身的地方。
他还没找好地方躲藏,房门被人推开的同时,沈襄忽然朝他蹦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两条玉臂更是死缠着他壮实的腰不放。
冷皓推了两下没推开,转过头,双眼就对上了薄南辞那双惊诧不已眼睛,或许,薄南辞没想到会在自己房间看到沈襄与冷皓相拥的一幕。
惊愕过后,点漆般的黑眸渐渐眯起来,眸底掠过危险还有愤怒。
冷皓剥开了沈襄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冷汗从冷皓鼻尖滚落时,他赶紧对薄南辞解释:
“薄总,少夫人说找不到蜡烛,所以,让我送了两支上来,少夫人为您做了烛光晚餐,我……就不打扰了。”
无法忽略薄南辞强大的气场。
冷皓感觉屋子里的气压低到能让他全身结冰。
他打了个寒噤,心情忐忑地错开薄南辞,退出房门,笔直往楼下而去。
冷皓离去。
小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沈襄与薄南辞两人。
沈襄漠视薄南辞戾色流动的英挺五官,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开了一瓶红酒,一瓶果酒,红酒为薄南辞倒了一杯,再拿果酒为自己满上一杯,她走到门口,手指摸上薄南辞西装纽扣,一颗一颗解开衣服,沈襄替薄南辞脱下外套时,薄南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的眼帘掩去眸底翻滚的怒气。
沈襄把男人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不理他难看的脸色,态度热忱地把薄南辞牵到了餐桌边坐下。
自己则拿着酒杯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沈襄瞥了他一眼,见他眸色平静无波,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刚才,我摔倒了,冷助理不忍心离开,就留了下来,正要替我包扎伤口,你就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了几份娇嗲。
还指了指受伤的额头,证明她受伤的事实。
然而,薄南辞听得出来,沈襄并不是真心想要给自己解释,她其实是存心想为他添堵。
“是么?”
薄南辞冷淡地看了眼她殷红的额头,平静的面孔下早已波浪翻卷。
“你觉得我会误会什么?”
“当然。”
沈襄嘴角的笑勾深:
“冷皓是你忠诚的狗,你不会怀疑他,哪怕他偷偷喜欢了你妻子许久,你也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