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静默了一瞬,还是曹清元出声打破了尴尬。
“我们也快点回去吧,下午还要继续上工呢,而且还不知道水坝那边什么情况,说不定可能要安排我们去帮忙。”
有曹清元起话头,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附和:
“我看十有八九,特别是我们男知青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说起这次堤坝出事,大家不可避免谈到刚刚郑三丫被打这事。
有心软的女知青忍不住同情道:
“你们都看到郑三丫身上的伤了吧?天呐,这真是亲妈打出来的吗?看着就吓人!”
“我也看到了,说实话当时看到这一幕,突然就觉得我爸妈让我代替我弟下乡这事不算什么了,至少他们没朝我动手,而且还给了我点补偿,虽然很少,但现在倒是释然了,毕竟比起郑三丫来,我还算幸运了!”
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地跟着点头。
他们大部分都是因为在城里找不到工作,而家里粮食就只有供应的那么点,不下乡的话,那他们得饿死,至少下乡了还能自己挣点口粮,父母也是没办法,就算他们心有偏向,但至少心里是记挂孩子的。
就连何晓月都忍不住拿郑婶子跟原主后妈比较。
原主后妈虽然心毒,但也只敢不断压榨原主的劳动价值,倒是很少动手,就算忍不住了,也只是掐几下原主的私密地方,毕竟她也要名声,怕别人讲她虐待继女。
这次会偷偷帮原主报名下乡,也是为了抢占原主生母留下的工作名额。
原主母亲当初是京市纺织厂的车间工人,却因机器出现故障而丧命。
当时纺织厂为了将事情压下,私下赔了何父一千块钱,还承诺将何母的工作名额留给她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原主,等原主成年后就可以直接成为纺织厂的正式工。
可后来何父娶了继母,还带进来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女儿,继母为了哄住何父,甚至还将自己女儿改了何姓,叫何晓红。
在继母长年累月的枕头风和挑拨离间下,何父也终于跟何晓月彻底离心。
等继母生下男丁后,何父一高兴,甚至将家里所有存款,包括何母的赔偿金都全部交给继母保管。
而原主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
原本她以为只要熬到成年进入纺织厂自己挣工资后就可以不用在家看继母脸色过活,可她太天真了,继母怎么可能眼睁睁放弃一个正式工名额?
加上这些年何晓红比自己会讨巧卖乖,还有爱屋及乌的缘故,导致何父对继女可比亲生女儿好太多了!
反正每天原主从早上起来就要洗衣服做早饭伺候完一家人才能去学校。
她能去学校读书,还是当初纺织厂看在死去何母的份上给她免学费了,否则她肯定没有读书的机会。
放学回家了还得继续煮饭做家务,吃饭也只能吃剩下的。
刚开始继母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苛待原主,直到发现何父越来越偏向她,也从不帮原主说话后,就开始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