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诗坛,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所谓诗会,其实跟选花魁的评花会差不太多,多少还是有些比较的意思在里面。
龙抬头、七夕、中秋、止涝、求雨所有诗会无论规模大小肯定都有一个大主题,并且为了增加难度往往还会设置一些更为详细的小主题。
春龙诗会的大主题自然是“春”,而刚刚那个张姓男子抽中的小主题则是“愁”。
以“春愁”为题,一炷香时间成诗。
三十六年春,秋江一钓缗。相随惟野鸟,啼杀采桑人。
这首诗虽然魏长天不懂其意,但既然能够引动金鲤争跃,便说明作的不错,即便争不了今夜的魁首,却也应该算是佳作了。
然而眼下竟然有人出言如此讥讽,一时间便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人是谁?他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此前从未见过,不过想来应当是与张兄有过节吧。”
“可他为何要说最后那一句话?!”
“这”
“”
如果这个黑袍男人只是说刚才那首诗不好,大家其实并不会太过惊讶。
毕竟文人之间有点矛盾,甚至有仇都很正常,借着公共场合奚落仇家这种事也并不少见。
但是那句“大宁诗坛也不过如此”又是什么意思?
简单一句话,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
而除了愤怒之外,众人也由此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黑袍人并不是大宁子民!
“”
晚风荡漾,拂动湖面上千盏花灯。
“哗啦!”
一叶小舟猛然摇晃几下,刚刚那位张姓男子愤然看着黑袍人,一步迈至船头厉声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
“竟然胆敢到我大宁的诗会来大放厥词,当真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至极!”
“我的诗或许不是上佳之作,你若是如此瞧不上,不如来作一首更好的!”
“否则便莫要在这里哗众取宠!”
想要装逼?
可以,但你首先要有装逼的本事!
如若没有,那就赶紧滚!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直让不少人暗呼爽快。
然而那黑袍人却是不以为意,只是瞥了一眼张姓男子,然后便纵身跃入湖心凉亭之中。
他自傲的负手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数十艘小舟,视线在苏吾身上多停顿了几秒,然后竟然直接开口诵道:
“春深无处著,萧瑟柳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