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起身,走下主位,夕阳顺着门口撒进堂中,铺出一片金黄。
他踏光而来,一步一声,轻盈如风,却轰鸣如雷。
四下之臣,尽低头,堂中跪地之臣,尽缩身。
行至户部尚书面前,许轻舟附身,伸手扶起了户部尚书。
他手掌触碰到户部尚书那一刻,后者身躯猛颤,险些吓出尿来。
却又在许轻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脑海嗡嗡轰鸣,大脑早已一片空白。
许轻舟却是收起了方才的冷冽,变成了往日的好好先生,平静道:
“尚书大人,你在怕什么,难道你觉得许某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户部尚书畏畏缩缩,眼神躲闪。
“不是,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那不就得了,还是那句话,要是能干,就干,不能干我许某绝不勉强,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拦着。”
“能干,能干,国师,我能干。”
许轻舟不确定道:
“真能干?”
户部尚书疯狂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能,能,能,我能。”
许轻舟的目光又看向四周,问道:“你们呢?”
此情此景,哪还有人敢站出来说一个不字,纷纷表态。
“能,我们也能,我们也能。”
就连那稳坐堂中剩下的七成官员,也连忙表态。
“我们也能,我们也能!!”
闻声,许轻舟深吸一口气,眉梢微微舒展,伸手重重拍了拍户部尚书的肩膀。
勉为其难道:
“行吧,既然你们都说能,那我便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好了,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尚书大人?”
其声悠悠,风轻云淡,却又似低沉的丧钟。
本是盛夏,晚风却是莫名的寒,刺骨冰凉。
户部尚书深深一拜到地。
“国师放心,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其余之臣亦如是。
比起得罪那所谓的门阀世家,王侯将相,他们更愿意保住自己头顶的这顶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