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声起,方太初微微一怔,蓦然扭头望向堂中书案,但见那书生起身,合上面门之书,伸展四肢,略显慵懒。
亦向她投来一抹和善的笑。
四目相对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心虚,方太书目光闪躲,朝着许轻舟的方向轻轻作一辑,柔声道:
“刚看前辈在小憩,不敢打扰,未经前辈允许,枉动了前辈的书籍,还望前辈勿怪。”
前辈?
许轻舟摇头笑笑,果然在修仙的世界里,只有三种人,打不过的叫前辈,五五开的叫道友,剩下皆蝼蚁呗。
摆了摆手。
“无妨,书。。。。。本就是让人看的。”
“多谢前辈。”
许轻舟倒了一杯凉茶,饮了一口,瞬间清爽了许多,见那姑娘还站在书架旁不动,打趣道:
“你很紧张?”
方太初又愣一下,纤细的眉梢一拧,糊里糊涂。
“没。。。没有,前辈何出此言?”
“那就是怕我咯?”许轻舟玩味依旧。
方太初不失礼貌的浅笑,回道:“前辈说笑了。”
不可否认,没来之前她确实有一些怕的,可是来了之后,倒是没那么怕了。
特别与其对视,相谈数语之后,少年眉宇间天清地朗,慈善悲悯当真是让人怕不起来。
有的。
无非是不知从何而起的肃然起敬,以及无数的问题。
好奇,就是好奇。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何建了这座茶楼,这满屋子的书,又从何处来?
看不清,猜不透。
许轻舟没有戳破姑娘的心思,随口道:“那便别鞠着,坐。”
方太初看了一眼门口处,又看了看书生,点头应下。
“好。”
而后落座桌前,举止得体,坐得端庄,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与众不同的涵养。
与涂空儿相比,还真是两个截然不同。
不过却也有共通之处,那就是都挺漂亮的,许轻舟都审美疲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