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芭演出的时间和地点早就定下来了,颜颂这几天一直在和卓灼磨戏,培养默契感,如果两个人不够默契,对于这样的老剧目,观众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天鹅湖一共有四幕,每一慕演出时间约30分钟,颜颂除了和卓灼的对手戏,还有和群舞演员的表演。
群演还好,没有什么对手戏,能进央芭的都是专业芭蕾舞演员,跟着秦雅跳和跟着颜颂跳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跟着颜颂跳,首席和群演的专业差距,在观众看来更明显而已。
这几天胡静一直坐镇央芭,就盯着颜颂和卓灼磨戏,颜颂的天赋和专业能力真是让她惊喜。
中午结束训练的时候,胡静留下颜颂说话:“现在看来,当初你选择出国,还真是一条正确的路。如果当年你没出国,而是留在团里跳,未必有现在的成绩。虽然不想承认,但不承认不行,咱们的芭蕾和人家国外比,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别的不说,人家身高上就占优势,也就不提人家是发源地,教育和培训上更有经验这些了。”
“胡妈,其实世界上每个顶级的芭蕾舞团,都有它某方面的优势。比如巴黎歌剧院,偏浪漫主义,古典芭蕾就是它的优势,足尖舞和空中飞跃,我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舞团都没有它的实力。”
“我刚进巴黎歌剧院的时候,虽然是首席,但足尖舞和空中飞跃在团里也就是个群演的水平,进团半年一直在苦练,半年以后演出季,终于勉强匹配得上首席这个称谓,那是我压力最大的一年,我在巴黎歌剧院呆了两年,真的学到很多。”
“再说俄国,俄国的舞团特性是不管首席还是群演,上半身的动作都能做到一模一样,标准到像复刻,对细节的把控真的非常厉害。我从巴黎歌剧院出来,就去了瓦岗洛娃参加基训,它们的教程结合了法式的浪漫传统和意大利式的炫技。我在那里呆了一年,俄国的冬天非常冷,我很怕冷,冬天基本不出门,每天的日常就是练功房和家两点一线,非常枯燥。从瓦岗洛娃出来,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向我伸出橄榄枝,我才去的英国皇家芭蕾舞团。”
胡静赞叹的看着她,眼里有笑:“真是难得你有这份心性,有天份肯吃苦,还能沉得下心耗费时间去提升自己,弥补自己的不足。”说完叹了一声:“你看看咱们团里这些孩子,虽然也不错,但是跟你比就差远了。”
颜颂笑:“我这个人比较轴,天份不够就努力来凑。认定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决定的事情,再难再苦也绝不回头。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专心一致,拿出全副心神去对待。”
“可能是因为这样,我才做什么都事半功倍。想的太多,脑子复杂了,反而什么也做不好。我从来不跟别人比,那样容易失去平常心,人反而会陷入焦虑。我只跟自己比,这次比上次更好那就是进步,值得鼓励一下自己。”
“是啊!专心只做一件事,比做几件事,更接近成功。”胡静道。
“人的潜能没有极限这个说法,极限总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探索中被突破。挥鞭转最开始出现的时候,顶级首席也只能做到32个,但到现在,能做到35个完美挥鞭转的芭蕾舞者越来越多,今天42个已经是极限,我相信未来42个也不算什么,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去突破前人的极限,总会容易很多,大概这就是基因的进化吧!”
颜颂一点没有世界顶级芭蕾舞者的傲慢,她低调随和,名利双收但是还能沉下心来打磨自己,胡静真的很喜欢她,“真希望你不是只来救胡妈场的,能留在我们团里就好了。”
“没问题啊!”颜颂笑道:“就算不在央芭,但只要胡妈叫,我随叫随到好不好?”
胡静笑:“哪有这么凑巧?那几个家伙也盯着你的行程呢!我这边演出一结束,你瞧好了吧!他们立马来抢人了。”
“徐导有剧找我合作排舞我能理解,但是胡妈,张台长和宋叔叔找我又是为什么?张台长她们那个舞蹈综艺是想要我去上?还是要我去当嘉宾之类?宋叔叔的宇皇娱乐是个经纪公司,主要签练习生出道,我没想要进娱乐圈发展,实在想不到我和宋叔叔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胡妈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胡静笑:“我确实知道点,老张她们那个舞蹈综艺,因为是素人舞蹈比赛,跟以往明星参加的那种舞林大会不太一样。明星参加的综艺节目自带流量,这种纯素人PK的模式,就非常考验素人选手的专业实力,整个节目的观赏性够不够,口碑好不好,能不能做第二季,老张心里有点没底,所以可能是想找你去撑台子。”
“撑台子?”
“她跟我透了底,除了你,她也找了国内其他比较出名的舞者,也不局限芭蕾这一个舞种,所以到时候可能是一场跨舞种大比拼。”
“上综艺不就要出圈吗?可是胡妈,我不太想进娱乐圈…”
“这是个机会啊颜颂,你不是想跨舞种吗?到时比赛场会有很多华朝舞方面的优秀舞者,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们好好接触了解一下,肯定收获很多。我听卓灼说你想将华朝传统文化推行到国外去,这是个好事,胡妈真的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本心,但是首先你得是个名牌,有粉丝基础,这事做起来才事半功倍。你虽然在国外很出名,但其实也只是在小众人里,毕竟国外喜欢芭蕾的普通人也不多,普通人更喜欢追星,虽然很无奈,但这就是事实,就更别提咱们国内。”
颜颂若有所思:“胡妈,这事我得想想。”
“还早着呢!你慢慢想,就是因为张台长她们那个综艺,对你想做的事情有帮助,我才跟她说起了你,没想到她早就在关注你。”
“那宋叔叔呢?”
胡静笑道:“你没问他吗?或者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