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虽也磕磕绊绊,甚至遇到一场风雪的阻挠,但我们这一行人终于在第十二日到达了阿纳王府所在地莫祈皇都庐城。因为紫灵一早便用黑鹰通知了信缘,故,当我们住进城内的安达鲁客栈之后,信缘便赶到了。
可当时我已经疲累地倒床就睡,即使钦越在用晚膳时告诉我信缘曾有进房为我把过脉,我也没有觉察到。
“信缘如今何在?”奇怪,急急忙忙地把我们招来,怎么如今人到了,他反而不急了?
“哥还有事未安排好,明早自会过来的。绝恋?”
“怎么了?”吃饱喝足之后,当然是继续舒缓我那至今还酸硬的双腿,但钦越这异于寻常的一声叫唤,使得我也莫名紧张起来。
“哥说你自怀孕以来太过劳累,有落胎的危险……”
“什么?落胎?怎么会?”为什么我自己没有感觉?如今已经三月有余了,胎儿该稳定了啊……
“别紧张。”钦越把激动地就要起身去寻信缘的我一把抱住,“哥只是说有些危险,可只要好好休息,再配上哥开的药,不会有事的。”
“真的?”稍松了口气,我感觉全身软绵绵地毫无力气,便将整个人都交给钦越,任由他将我抱紧。
“嗯。以后不可这样了,你总说我爱逞强,你自己又何尝不是?”钦越轻叹口气,又将我抱紧了些。
“信缘有说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吗?”缓过一口气后,我不愿在‘逞强’这个问题上纠缠,便转移了话题。
“哥对蛊毒的了解也不深,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后,哥还得去趟倚桥镇。”
“什么意思?难道信缘把我们急急地招来,不是为了蛊毒之事吗?”如果不是因为蛊毒,那会是为了什么?
“是另外一件事,事关我们的身份。”钦越顿了一下,“只怕还有些麻烦。”
“你和信缘的身份?难道你们阿爹有很了不起的身份?还是仇家或债主找上门来了?”摸摸他紧绷的脸庞,我嬉笑道,“不怕、不怕,不管夫君你是皇孙龙脉还是乞丐走卒,娘子我都是要的。”
“与你说的是正紧事……”
“我也在说正紧事啊,怎么,你不信我刚才的话?”揪了他一缕发辫在手,我故作生气状,“我的话何时这样不可信了?”
“绝恋,你明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钦越无奈一叹。
“好么,好么,我不逗你便是,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听哥的意思,明日会带个人来客栈,等见过之后才知身份的真假。绝恋,我先告知你这个,主要是为了到时若遇到何问题,你心里能有数。”
“我知道了,也记在心里头了。钦越,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哦。”将额头抵到钦越的额上,也不等他的保证,我直接道,“你很在意这个所谓的身份吗?”
“嗯?”
“就是——你对这个身份将带给你的一切,很在意么?”
“不会。”钦越微微一笑,“以前我只在意何时能报完父母之仇,现在还则加了你。而那所谓的身份,连阿爹都没去在意的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呵呵,难得又见他的笑颜,我亲他脸颊一记:“那信缘做这些事所为何事?”
“哥他——有自己的考量吧,等明早也就知道了。”
第二日,信缘果真一早就到了,但他是一个人来的。一进客栈就直接闯进我们的房间,当时我正缠着钦越要早安吻,所以这位出家人很荣幸地又见了一次我们夫妻间的缠绵。
“咳咳咳……”
“哥?”钦越眼虽看不见,耳力倒是好得很,但是,这个时候说什么话,又咬到我了。我伸伸舌头,转头对信缘道:“信缘,你先出去一会吧,我们夫妻要起床了。”
“贫僧在大堂等。”
信缘退出去的时候又将门带上,我这才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钦越身上:“又咬我一次?你自己说,你总共咬了我多少回了?”
“这……”看着钦越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心情顿好,又低头亲他。良久,我才心满意足地起身为两人收拾妥当。
“汉斯施主,这便是钦越,这是钦越的妻子,临绝恋。”当紫灵去将信缘领进房时,信缘身边多了个长得四方四正的人,“小越、施主,这位是汉斯施主。”
这样子的介绍,也只是让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而已啊,然后呢?要做什么?
“这、这真是太像了……”那位叫汉斯的一看到钦越后就在那一个劲地说像极了、像极了,再无其他了。
我将钦越拉到一旁坐下,又防备地盯着汉斯,信缘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伸手拉拉汉斯的衣袖:“汉斯施主,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好、好。”汉斯激动地连连点头,退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原本见到大师,我感激上苍,终于让汉斯找到了小王爷的后人,没成想,钦越长得更似小王爷本人……”
“汉斯施主……”信缘安抚地轻唤了他一句。
“是,是,看我激动地胡言乱语了。”汉斯尴尬地挠挠头,似是平复了一下,才开口道,“当初先祖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统一了莫祈各部,当他准备按功劳封爵,与众功臣分享这大好江山,甚至专门为幺弟建造了阿纳王府供其居住之际,多年来一直陪着他战场厮杀的幺弟却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