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轻飘飘的,方辞脑子里就像错觉一般,手上感受不到雪花的任何重量,唯一能证明它来过的痕迹,是手心点点湿意。
他感受到手心握的小手片刻的僵硬,体贴问道:“是不是太冷了?冷,我就抱你回去。”
方辞摇摇头,水眸亮晶晶的,“我才不要回去嘞。”
程琛握紧她的手,两人漫无目的走,雪花越飘越大,掉落到她的肩上、睫毛上、头发上,同样也落到他的肩上、睫毛上、头发上。
他去拍身上的雪花,小姑娘咯咯笑,手很自然勾住他的胳膊,“琛琛,你有白头发了耶。”
方辞说完,又惊喜道:“那我们也算提前一起有白头发了耶。”
程琛看着她那张白里透红的漂亮脸颊,竟然有些出神。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方辞拉紧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可走了几步,雪倏地下大了。
方辞的兴致也倏地减淡了,“琛琛,要不你抱我回去了吧,雪越下越大了。”
“嗯。”
他将她腾空抱起,她的手很配合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视线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的身后,他在雪地里走过的宽大脚印,一点一点被天上掉下来的新雪覆盖住。
他把她抱回房间时,方辞不合时宜打了一个喷嚏。
绿妩赶紧将“暖宝宝”拿了过来,塞到了方辞的手心。
方辞感受到手心的暖意,这才看清楚,手心的“暖宝宝”竟然是一个手炉,乾隆时期的铜胎掐丝珐琅花碟手炉,上面还纹着海棠花。
“琛琛,这个手炉是在哪里买的?”
方辞来了兴致,问了一句。
程琛将毛毯披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去年在拍卖会上买的。”
这个手炉,当时程琛只是单纯觉得别致,所以花了1。2亿拍了下来,一直没拿出来用过,搁置在柜子里。
想不到今天,它还派上用场了。
小巧、别致。
抱在她的手上,正合适。
“我喜欢,琛琛,你的审美真好,每次总能从你这里挖掘到好多好东西。”
他的审美好,不容置疑,他这人一向出了名的挑剔,样样都要精雕细琢的。
人也同样如此。
“只要你喜欢,都是你的。”
方辞听到这话,脸上乐得笑开了花,抱紧了手上的东西,“这可是你说的噢,可别后悔。”
“嗯。”
程琛看她这副得逞的小模样,心情也好了起来,嘴角满意勾了勾。
只要他的辞宝喜欢,他手上有的任何物品,他都愿意无条件给她。
方辞坐在沙发上,一副惬意,眼睛时不时滴溜溜看向窗外的大雪纷飞,时不时又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