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妪动手,四个星河宗弟子也各施法宝,和老妪战成一团,本就不太大的山洞里顷刻刀剑轰鸣,血雨腥风。
柳星河仗着神识过人,倒也看得清楚,老妪手上的血幡晃了几晃之后,变幻化出成百上千的血色人头,每个人头都各有不同脸孔,刚才被吸掉的老者赫然也在其中。
看来是吸掉的人都会被这血幡用血气的方式凝聚出来,其中还有几个小娃的脸孔,柳星河不由得对这老妪更添了几分恨意,只是现在自己力有未逮,只盼着这几个星河宗弟子能够降妖除魔。
而场面上现在还看不出来胜负的端倪。
血幡上化出的恐怖血色人头全部张开大嘴,如同看见美食一样争先恐后冲着星河宗的弟子扑去。
星河宗的弟子各持法宝应对,两个用剑之人手中掐诀,宝剑便在空中挥舞,如臂驱使,十分灵便,每一剑下去都能刺破一个血色人头。
柳星河用神识也能调动起飞剑,但是像这样迅速的辗转腾挪似乎还做不到,看来这星河宗弟子也都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比起用飞剑这两位,那两个就更厉害一些,手拿白绫的清秀女子白绫并不撒手,手持一端,另一端带铃铛的直接杀进血色人头当中,每卷一下都能粉碎掉几个人头,根本没有人头能够近身。
而旁边拿铜镜的男子只拿铜镜往人头上一照,一道白光射出,人头就化成了血雾。
渐渐的人头越来越少,小幡上的血色也越来越淡,而这些人头并未对几个太极宗弟子造成什么伤害,老妪脸色开始发冷,星河宗弟子眼看胜利在望,更加进了攻势,很快血色人头就被斩杀完毕,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
“杀!”用剑少女一声吼,宝剑直刺老妪面门,看见少女出手,其余几人也都各祭法宝,显然要把老妪立毙于此。
看来没那么好杀,柳星河注意到了老妪嘴边一道微不可查的残忍笑意。
法宝都中了,然而只是一片残影,老妪空气般消散了。
“王师兄守住门口,鬼道身法诡异。”一看老妪身形消散,持彩绫女子连忙说道。
持铜镜男子身形一飘,就到了洞口之处,铜镜白光四射,防止老妪逃跑。
“嘿嘿,还跑老婆子跑了么,没吃掉你们几个,我怎么舍得走呢。”伴随着苦涩干哑的声音,老妪出现在了山洞角落。
没等几个星河宗弟子动手,老妪枯爪猛然往自己胸口一拍,一口老血喷在血幡上,血幡立刻发出了一声哀鸣,剧烈摆动起来,这时只见山洞中四散的血雾也都凝聚起来,带起了阵阵波动。
虽然不知道这老妪要使什么妖法,但肯定没好使,两件一绫飞快袭来,想搅动血雾凝聚。
“已经迟了!现在让你知道老婆子的厉害,不是你们几个小修士随便招惹的。”老妪一阵得意怪笑之下,空气中的血雾已经凝结完毕,化成一个更大的血色头颅,占了山洞的五分之一,看上去正是老妪自己的。
半空中的老妪头颅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用剑女子那把红色小剑飞的最快,攻势也最猛,只见老妪嘴巴一张,那把红色小剑就落在了老妪的血盆大口里。
这血盆大口是血气凝聚之物,并非实体,所以小剑入口之后并未消失,而是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下,但是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紫黑的血雾。
用剑女子立时脸色苍白,嘴角沁出一缕鲜血,“我的本命剑!”任凭她再如何掐诀念咒,那小剑再也不动了。
看到小剑如此下场,另一用剑男子不得不小心起来,飞剑速度更快,直取老妪额头上三路,不敢靠近老妪的大嘴。
清秀女子的白绫依然是舞的呼呼作响,但也下意识的躲开老妪的嘴巴。
老妪对于二人的攻击根本不管,她这血幡已经小成,打碎了的血气很快就重新凝聚,现在看着面前几人如同已经到手的猎物一般,半空中的巨口一张,淡淡的青气自口中飘出,幻化成一个青色铃铛,铃铛轻轻一响,柳星河识海顿时一阵轰鸣,有如成千上万的鬼魂在拼命往识海里钻。
面对外来入侵,识海中的小金人不用柳星河操控,单脚一剁,双臂一挥,顿时一片金光笼罩识海,鬼怪尽皆无踪。
柳星河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应该就是神识攻击之法了,和当初木影的梦幻血海一样的道理,但是这功法明显更胜一筹,若是和敌人交锋,有这片刻的失神,死几次都够了,下次万万得注意。
再抬头看时,果然那几个星河宗弟子已然中招,都躺在了地上,脸上覆盖了一层紫黑血气,显然已经中了老妪的招数,老妪身前小幡抖了两下,空中血色凝聚的头颅又化成血雾,钻回了血幡之内,本来黯淡的血幡又恢复了血亮之色,融进了老妪的身体,看来这血幡就是老妪的本命法宝。
“哼,不自量力!”老妪把灰白的袖子一挥,四个星河宗弟子凌空飘了起来,和之前的五人并排倒在了地下。
不过老妪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亲自走过去在这几个弟子身上指指点点,看来应该是在下什么禁制。
就在老妪要点到那个清秀女子时,异变突生,本来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坐起,老妪反应也是极快,立刻后退,但是后退也迟了,清秀女子那道白绫如影随形,紧随着老妪。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白绫上头那个铃铛裂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珠子。
“锁魂珠!”老妪一声尖叫,“好狡猾的小崽子!”
“没办法,怕你跑了,师尊特意赐了我这个法宝。”清秀女子已经站起身来。
只见那小小的黑色锁魂珠停在白绫上,也不动弹,老妪似乎被这珠子镇住,也不能动,身上阵阵青光外冒,都被小黑珠子吸了去,老妪眼见的越发苍老起来。
“你们整天自诩仙道宗门,居然用这样的邪物!”老妪一阵咬牙切齿。
“你也知道这是邪物,没办法,只得以恶制恶。”清秀女子警惕的看着老妪,并未松懈,只等这珠子把老妪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