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坏了。
明知道她害怕,还带她过来,幼安委屈的不行,眼泪说掉就掉,抽抽哒哒的,好不可怜。
周津延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拉着她的手,半搂着她的肩膀,微微俯身,低头看她。
一颗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滚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周津延的心房,惊起千层波浪,周津延手指一颤,轻柔的抹开那颗泪珠。
喉咙莫名有些发涩:“你哭什么?我在这儿,又不会丢下你。”
幼安吸吸鼻子,烦死自己这不争气的眼泪了,她不想让他瞧不起,不想哭的。
幼安偏头不让他碰自己,气哼哼地抬手攥着他的斗篷,暴殄天物,毫不客气的用这上等的黑狐皮子擦自己的眼泪。
周津延失笑,也由着她。
毛皮不太吸水,幼安擦了好久,只把泪水抹开,冷风一吹,脸上凉飕飕的,她更委屈了。
幼安嫌弃的丢开斗篷的衣襟,抬头看周津延,眼睛瞪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谁知周津延斗篷的兜帽太过宽大,遮住了她半张脸,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幼安自觉丢脸,羞恼地用小手拂开兜帽,两顶兜帽缀在脑后,空气仿佛都清晰了,但她好不容易起的架势也消失了。
她出门时梳得漂亮的发髻被折腾得凌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精致的小脸上,鼻子眼睛红彤彤的,妩媚娇憨,直击周津延心脏。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清冽的味道,幼安耸耸鼻尖,仰着委屈的小脸,问他:“您究竟要做什么啊?偷偷送到我宫里的那些过冬的衣物料子,还有在英华殿你……”
幼安咬着唇,说不出口,睫毛颤颤巍巍的不安地抖动着,但张皇失措的容颜依旧是赏心悦目的。
周津延俯身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楚,真是个小可怜儿。
周津延凤目幽深,指尖擦干被她拂到鬓边的泪水:“臣想要的,娘娘知道。”
“可是我上次拒绝了。”幼安小脸急得通红。
“嗯。”周津延点点头,表示他还记得,“那你这次再考虑考虑。”
“这次也不行!我不行的,督公你,你找别人吧!”幼安心尖儿一颤,有些慌乱,急忙忙地说。
周津延眼睛微眯,听到她这些话,心头不快,不过念及她年纪轻,不打算同她计较。
更何况对她的回答,没有觉得意外,早就料定了她会拒绝,轻声安抚道:“没关系,臣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可是她着急啊,幼安听到他的话,都傻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想起他大胆的模样,幼安觉得他可能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你不要再做那样的事情了,也不要给我送东西,我不会要的!”幼安板着小脸,坚决拒绝他的诱惑。
周津延自然不会以为给她送送东西,她就会答应,小姑娘虽然傻气,但有事也机灵清醒得很。
纪家富裕,想必那些她也不是没有。他不过觉得她在宫中过得辛苦,想帮帮她而已。
周津延淡笑,慢斯条理地帮她把兜帽重新盖上,牵着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你侍女要过来了,出去吧!”
他像是没听到幼安拒绝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着话,语气温和,但行为无一不霸道强硬。
幼安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没如他的愿,站在原地不同,拉着他:“我说我没有答应你。”
周津延嘴角笑意不变:“嗯。”
幼安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讷讷地说:“你,你怎么这么执着啊!我是宫妃,你是,你是……”
幼安觉得和他说不通,恐吓道:“反正你这样,在外面是要被人乱棍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