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宋清书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宋家。
以宋先生的脾气,她不回去,指定挨骂。
虽然宋父看见她一身酒气,依旧是说了一通。
“大晚上的,你一个女人家去喝酒,像什么样子?!”宋父大概是遇到事情了,心情并不好。
宋清书知道,原因在她。
自从母亲离世后,父亲再娶,对她这个女儿关心就甚少,婚后就更不用说了。
除非有事情要找纪宴池帮忙,不然宋父都不会主动找她。
近半年,宋氏逐渐稳定,宋父不再需要找她让纪宴池帮忙,联系甚少,关系也越来越陌生。
对自己的父亲,宋清书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她默了着一张脸,答非所问:“爸,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邹阿姨也在沙发上坐着。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最后开口的是邹阿姨。
“是这样的,清书我听说你跟宴池在闹离婚?”
虽然网上的事情大多数都不可信,但能传出这种话来,肯定不简单。
宋氏才刚刚稳定下来,如果背后没有纪氏撑腰,将会很艰难。
哪怕纪宴池什么都不做,有这一层关系在,就能获得无数利益。
宋清书早猜到叫她回来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一点都不意外。
她坐在沙发上,腰板挺得绷直,冷冷清清的:“我如果说是呢?”
一听,旁边的宋父立即就生气了,“混账!”
“宴池什么身份,能嫁给他,是你上辈子积德了,你居然敢想离婚?”
宋清书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在宋父眼里,只有利益和好处,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
这两年,她过的什么日子,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但是不在乎。
现在,她跟纪宴池闹出感情破裂要离婚的事情来,肯定影响到了宋氏的股份。
所以宋父才这么着急的把她叫回来,就是怕她真离了,以后宋氏捞不到纪氏好处。
“我为什么不敢想?”宋清书直视宋父的眼睛,腰板是一如既往的直,“你们把他当摇钱树,又不代表我稀罕。”
当初要不是那杯酒,加上宋氏落魄,她能嫁给纪宴池?
若是没结婚,她现在都不知道有多潇洒!
还至于为了那些个破事,搞得几天几夜没睡好觉。
“你!”被说中的宋父有些羞愧。
把女婿当摇钱树,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爱钱,也要脸。
邹阿姨见状,连忙说:“清书,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
话落几乎没有停顿,她紧接着又苦口婆心地给宋清书洗脑:“你爸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要是现在离了婚,上哪找个条件这么好的,你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要是嫁给条件一般的,你能受得了?”
类似的话,宋清书已经听到厌烦了。
每次她和宋父有点什么冲突,邹阿姨就出来当和事佬,一副希望她能理解宋父好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恨不得她跟宋父关系越来越差,这样以后就没人跟宋清悦抢家产了。
邹阿姨并不知道宋清书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还在假装好心的说:“你也是的,清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离婚这种话,清书也就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离,你发那么大火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