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是数码家电,再里面是服装家居,然后是沐浴用品。
陈锐拉着人进了洗化那一类,冯婧莫名的跟着,猜想是家里什么东西用完了,结果他在一堆摆放着红红绿绿的小盒子前顿住了。
冯婧一看上面的名称,仿佛被雷劈了一道,面色僵硬而尴尬。
她惶惶然的环顾四周,身着黄背心的理货员正各自聚堆聊天或整理货架,没几个人注意他们。
连忙扯了把陈锐的袖子,“快走!”
陈锐反手拉住她的手,晃了晃紫色盒子,笑的跟什么似的,“超薄刺激型,今晚咱们试这个。”
冯婧看着他在那兴奋的挤眉弄眼,僵硬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说现代社会来看买这种东西实属正常,而且绝对必要,但碍于脸皮薄,冯婧依旧觉得很丢人,拉不走陈锐,她只能拎着篮子走到相邻的货架,蹲地上挑姨妈用品,那股窝囊劲就别提了。
陈锐将没试过的各类型都拿了盒,篮子里顿时花花绿绿一片。
“这么多?”刚尝过鲜的陈锐有种楞头小子的冲劲,旺盛的需求和他温润的外表很不搭。
“下次省的买了。”他现在时不时的要用两个,用用实在太快。
冯婧有种瞬间腿软的感觉。
这天之后不到一周陈锐突然忙碌起来,冯婧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只是外出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有时候回来已经是深夜,脸上带着显见的疲倦。
这时的天暖的不会让冯婧再有受不了的冷,但每个午夜陈锐却依旧紧紧搂着她,那种力道和体温让冯婧很有安全感,且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好。
中午,冯婧将米饭盛了放在桌上,然后坐位置上开始吃。
对面的韩雪梅仰着脖子依旧吞云吐雾着,青白烟雾给她的表情拢了层薄纱。
圆圆的火点临近紫红色烟蒂时她才往旁边的烟灰缸一摁,算彻底停了手。
冯婧瞟了眼堆满烟蒂的玻璃方块,低声道:“尽量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是心疼你那钱吧!”韩雪梅拨弄着颗颗分明的米粒,“你那男人不是经常的给你钱吗?虽然是少了点,不过让我抽几根烟总还可以的。”
冯婧咀嚼的动作减缓起来,最后停了手,“妈,非得这样吗?扭曲我的意思会让你觉得愉悦还是满足?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相信你这辈子也只能和我一起过了,为什么不让大家过的舒服点开心点?”
韩雪梅就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我还真不想跟你一块过,冯婧,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因为养我是你的责任,我怎么好意思这么轻松的放过你?”
“就这么恨我?”冯婧挺不可思议的,就算把亲妈亲手送进戒毒所这一举止让人觉得冷血,但理智点思考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另外更好的出路吗?况且当时那情况她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韩雪梅就算起初怨她,时过境迁也该想明白不是吗?
而对方却只是耸肩,顶着岁月摧残的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可不是?”
这一刻如果亲情能称斤开卖,她和韩雪梅之间的估计就是白送了,或者已经腐烂,可能倒贴才有人碰一下。
冯婧觉得悲哀,为自己,也为她。
有手机后她并没真正用过,没什么能联系的人,所谓通讯工具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摆设,买来后便一直锁在抽屉,不见天日!
这天深夜陈锐回来,冯婧难得提前睡了,还睡得挺熟。
他开了灯,借着光线细细打量面前的人,酣睡的神态让冯婧多了抹温和恬淡,不像平时那么清冷,长发散在一边毛毛躁躁的。
明明是个硬性子的人,头发却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捞起一缕拿在手上把玩,玩着玩着忍不住亲了上去。
冯婧是被憋醒的,睡梦中掉进了河里,她不会游泳只能憋着气,憋着憋着看见一头鲨鱼龇牙咧嘴的游了过来,然后就醒了,还下意识踹了脚,差点没把陈锐掀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