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怎么又犯了?”松烟走后,赵方仪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今日的事,我在王家大庭广众之下犯了病。”
“隐瞒多年自觉愧对恩师,更不敢误王家小姐,便没有参加今日的诗会。”
“不知道您对这个解释可还满意?”
谢霁语气淡淡,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赵方仪听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她失了神,双眼发直,口中喃喃道:“完了。”
这下整个京城都知道谢霁有病了,谁家还敢把女儿嫁给他?这下想寻个好亲事怕是难了。
“怎么不提前吃药?”她又觉得谢霁这番无动于衷的模样越发可恶起来。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她也知道迁怒谢霁是没道理的,便骂起大夫来。
“这些年药没少吃,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还是换个大夫瞧瞧。”
谢家这一脉如今大不如前,未来也都系在谢霁身上了,她可不能看着他出什么意外。
“我倒是听闻玉虚观有一位姓宋的老道士治病有一手,娘既然有心,不妨请他来替我瞧瞧。”谢霁盯着赵方仪说道。
“你也信他?装神弄鬼徒有虚名罢了。”赵方仪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面露不悦,那人她也听说过,可找他治病必须一步一跪地走上玉虚观。
就这样还要看他心情来治病,说什么凡事讲究因果。
在赵方仪看来,这不过就是他哄骗人的手段。
医者仁心,哪里需要设置这么多条件。
“是我一时糊涂了,时辰不早了,娘早些歇息吧。”
“过段时间我会从家里搬出去。”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何必在试探呢?谢霁闭上眼,努力忽视心中的意难平。
他一直都是不受重视的那一个。也只有那个人愿意将他当作珍宝,珍之爱之。
“谢家不曾亏待你,搬出去作甚?”赵方仪只觉得头疼,她隐隐觉得自己管不住这个儿子了。
“你如今登科及第便迫不及待要与谢家划清关系了吗?”
怪不得赵方仪多想,谢霁这孩子从小就有些冷心冷肺的,对人也不亲,连病了都不会对她撒娇,不如谢珩体贴。
“您想得太多了,不过是为了方便公干,并无其他意思。”谢霁转过身去,不欲多言,究竟有没有别的意思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你好生歇息,我不打扰你了。”
谢霁如今不如从前听话了,赵方仪也不敢贸然得罪他。
待屋内彻底没了声音,谢霁才起身倒了杯水喝。
水已经冷了,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确是凉到了骨头里去。
他脱了衣裳准备歇息,才发现衣中的香囊不知何时不见了。
一瞬间他的心就提了起来,又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
“公主今日又送来了帖子。请问殿下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