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血液像在被抽离一般,渐渐地离开我的身体,身上开始无力,双眼也开始模糊。安妮就像一台自动的抽血机,无止境的抽取我身上的血液。
一开始只是吮吸我的手指,到现在,几乎要吞了我整只手。她的舌尖挑着我受伤的神经,一种说不出的痛痒感传遍了我的全身。全身的汗毛根根竖起,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后背。
“安安妮”我叫着她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快点在混沌之中清醒。
或许是喝的倦了,她缓缓地松开了口,露出了平静的睡相。想必是逃离了个血红色的困境觉得放松了。我不清楚自己病的程度与身上生了肉虫的患者相比,究竟哪一个比较严重。我只知道,那种痛苦是一般人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倦意袭来,使我想睡。鼻前的百合香还未散去,只觉得此时云里雾里,好像游曳于云海之中,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或许是个梦,我恍惚中看到安妮家的门缓缓地打开,随后,一颗头探头探脑地挤了进来。那人的皮肤很黑,浑身上下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他赤着脚,悄悄地滑进屋里,在我的面前摆了摆手。他没有头发,整个脸只有眼睛是白的。他用他的黑手敲了敲安妮的头,见安妮没=无=错=小说=m。=QuleDU=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便跑到客厅中手舞足蹈,甚至拾起了地上的尸骸一起跳舞。
肆意的花香使我变得低迷,那黑色的人抱起了桌上的人头,一一亲吻。随后,竟然将自己的头宰了下来,与其他的头一起,相互转着,玩起了杂耍。没有头的人我这样想着,却动不了身体。
或许,安妮的那本日记,记录的是真实的见闻。一个没有头的人,用比尔的瓜子清理墙角在这之后,安妮杀死了先生。我的思维越来越混乱,这个房间里弥漫的花香,足以让一个人产生错觉。
那人折腾了一会儿,随后便靠近了我们。他蹲下身,伸出舌头,舔着安妮的脸。舌头上的唾液拉得很长,让我一阵干呕。他缓缓转过身,流着涎水,一动不动地直视着我。
“戴里克”那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是我遥不可及的距离。我感到身体被人抬起,随后便再也听不到声音。
我早已不在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就算睁开,它们也会向我说谎。我不敢相信自己,因为有些时候,那个情绪失控的自己也会让我感到陌生。我更不相信这个苍白无力的世界,它冰冷而麻木,对于我而言,没有丝毫的留恋
然而说不定这留恋也是有的。因为我遇到了她,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明明已经可以触碰到她的脸颊,为什么到最后,连她的发丝都没有留下呢?
“莉莉迪亚”我叫着她的名字,什么都可以不相信,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她可以托付我的全部。要我仿佛看到她在笑,那笑靥似乎是阳光下的一抹明媚。我伸出手想轻抚她的脸颊,谁知触碰到的却是一阵冰冷。
手感很柔软,甚至还有些弹性难道这是
我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伸着手轻触着一个穿红色夹克的女士的胸部。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感顿时传遍了我的全身,只感觉脸颊一阵燥热,我急忙将自己的手收回,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开不了口“明明已经做了,为什么还要害羞呢?”那红夹克的女人突然靠近了我的脸,廉价的化妆品味呛得我的鼻子一阵发痒。不会错的,这个女人,就是与我在电梯中相遇的人。
我在混沌之中爬起,只觉得脑子很沉,那墙壁上鲜红的“22”使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间屋子很窄,四外种植着百合花,白色的让人沉醉,有人趴在这花海之上,啃食着绽放的百合花,是那个吃草的人吗?
“女士和吃草的人一起杀死了波比”。安妮的日记里是这样写的,还有两个没有脚的人,在笔记中一闪而过。
“安妮!”我突然喊了起来,屋子里的回音却嘹亮的出奇。
我坐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床头上也摆放着一束盛开的百合,那穿夹克的女郎拍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告诉我,这里,是病患者的集中营。
“集中营?”我看着她,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惊奇,“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
那皮衣女郎笑了笑,对着我摇了摇头。“这里不是乐园,而是你的棺木你要知道的,这并不是病症,而是一种超乎于自然界的能力。”
她边说边捏着自己的嘴唇,眼神中带着轻佻。“而你们只不过是异变的失败者,一件残破的艺术品,在打造之时,就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价值,但是,这并不是把你置于死地的原因”。
她突然用手挑起我的脸颊,鲜红的唇正对着我的眼睛,“因为,你和戴里克,长着同一张脸”。她松开了手,随后放志大笑“长的的确俊俏的,可是却偏偏是一个小偷,卑鄙、下流又龌龊,全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她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轻浮地坐在百合花田中,翘着白皙的腿,“这样一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让我真的难以定夺。想不到,今天遇到了你”。
她把腿放下,随手摘下一朵百合,放在鼻前嗅着,洁白的背景,一位娇艳的女郎,在花中低吟浅笑。可是,为什么这场景,有一种被腐朽的罪恶呢?
“戴里克,偷走了我的研究成果。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了我的队友他把这里毁了!亲手把这里由天堂变成了地狱!”她扔下手中的百合,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