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猛地抽手,刀片被甩飞,当啷两声轻响,落在不知道哪个灰扑扑的角落。
他头疼得厉害,几乎被胸腔里那团火烧干了仅存的理智,他抬手揪起戚不照的衣领。戚不照却仰头,露出十分无辜的笑脸。
“戚不照,我以为你做事有分寸!”丛安河咬牙,近乎低吼,尽量放缓语气。
“我要是疯得彻底,割的就不是手指了。”指腹还在流血,戚不照随手在嘴上抹了下,他轻抿两次,就像涂了口红:“好看吗?”
丛安河一把捏住戚不照的食指,用力,豆大的血珠被挤出来,啪嗒落在虎口。
戚不照嘶了一声,看不出在演还是真痛。
还知道疼。
丛安河松开他,喉结烦躁地滚了滚。
房间里信息素越来越浓,丛安河顾忌太多,干脆两手空空,快步往门口去。他推开门,狂风卷雨瞬时扑了他半边身子。
他没有伴侣,没和谁做过标记,易感期里,比起信息素干渴,更难控制的是摧毁他理性的躁动。
他的脑袋痛得厉害,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每条血管都因为受热发胀,逼他去破坏点什么,去打开一条窄窄的出口,获得短暂的安宁与解脱。
寒流拂过皮肤,丛安河一只脚刚踏出去,身后就传来一阵重重的闷响。
他回头,见戚不照连人带轮椅都翻倒在地上。
他闭眼深吸口气,心道上辈子的孽缘今朝的冤家,快步折回去,把人和椅子都扶起来。
“你成心的是吧。”
这时候还玩苦肉计,丛安河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算了。
“包离得太远了,我想拿东西,没想到轮椅没电了。”戚不照复原能力远超常人,他手指没再继续流血,按了好几次按钮,用没有反应以示清白。
丛安河问:“你要拿什么?”
戚不照答:“充电宝。”
“充电宝。”丛安河重复。
“嗯嗯。”戚不照点两下头。
“嗯什么嗯。”丛安河无语:“你手机都没带,要什么充电宝。”
戚不照轻轻啊了声:“我忘了。”
丛安河脸色不能说好看:“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让我走。”
戚不照去拉丛安河的手,他力气异常大,竟然能把易感期的alpha往前拽过一大步。
不同往常,丛安河的手很热。戚不照牵住他,没头没尾道:“你脾气真好。”
“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一顿。”丛安河真想敲开天灵盖看看他异于常人的大脑结构,提醒他:“戚不照,我是个alpha,正处在易感期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