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也大声跟她打招呼:“阿姨啊,我天天都在等你回来…”
大家都知道他是等她回来教他开车,但都故意往一边理解,乱开玩笑,搞得老伯好像要发恼了一样,大家才停了下来。
老伯说:“我已经到考场那里看过几次了,考车很简单,不用上高速公路,就在场坝里开开就行了,你教我几次,我肯定能考过。不过…
要考钻杆的,我儿子的车太大了…”
她很识相地说:“那你就用我的小车考吧,今天我就带你去练车,不过到哪里去练呢?”
BENNY说:“你们现在可以就在餐馆后面开,过一会天黑了,可以跑到考场那里去练一练,不要给人捉住就行。”
她带老伯去餐馆后面学开车,她听人说过,学车很费车,因为是低速行驶,汽油不能得到充分燃烧,会把引擎搞得很脏。她有点舍不得把车给老伯学,但也没办法,店里就这么两辆车,总不能让老伯用老板的
FORDAEROSTAR去考车吧?
她跟老伯坐在了驾驶室里,她想先给他讲了一下,但老伯好像已经听不进去了,一下就把车开动了。她吓得三魂掉了两魂,生怕老伯把车开翻了,或者撞了人了,那她的责任就大了。
好在老伯开得还比较平稳,她夸奖了几句,就问老伯是不是开过车,老伯说摸过车的,但没摸过自动的,手动的也还没开会,她稍微放了一点心。
在餐馆后面开来开去的开了一会,老伯就提议绕着WAL…MARTSHOPPINGCENTER
开,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违反交通规则,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于是又绕来绕去地开了一阵,最后还跑到两英里外的考场去演习了一阵,主要练停车、钻杆、平行趴车等。
老伯说他最怕的不是开车,而是考官说的英语他听不懂,不知道考车时能不能带个翻译。老伯说想趁明天她还在这里的时候,让她带他来考一回,坐在旁边当翻译,不然的话,考官说个“左”,他以为是在说“右”,那不糟糕了?
她一听,暗叫不妙,明天带老伯来考车,那她今天不是不能回去了?但她看老伯那样急切,而且知道老伯只能靠她,因为餐馆其他人既没车,也没空,谁来带他考车牌?她只好答应下来了,心里有点着急,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弄出什么尴尬的事情来,因为
BENNY好像有点不顾一切乱来的味道了,而老板又似乎越来越得寸进尺。
老伯见她答应了明天带他考车,心情非常好,约她到唐人街的华人餐馆去吃饭。
她吃惊地问:“现在?跑那么远?”
老伯一定要去,叫她先开回餐馆,他好去拿钱。她的小包也放在餐馆的柜台下面,两个人都没带钱,她只好先开回餐馆去。
BENNY听她说要跟老伯去唐人街吃饭,就从钱柜里拿了一些钱给她,叫她带老伯去吃饭。她不好接这个钱,怕BENNY
这样搞引起老板不高兴。最后老伯把钱接了,她也没办法了,但心里决定还是用自己的钱付账。
她很担心BENNY
在钱的问题上惹老板不高兴,他总是从钱柜里拿钱出来给她买六盒彩或者买东西吃,有时她想在店里换些二毛五的硬币洗衣服,他也随手拿几筒从银行换的硬币给她,而且不肯收她的钱。那一筒就是十块钱,够她洗好多次衣服了。
她怕老板会因此怀疑BENNY私下给她更多的钱。老伯经常说BENNY给DENISE
多发了钱,后来有几次,她就看到老板自己在发工钱给DENISE。这样说来,老板还是能听信谗言的,而且跟BENNY
也并不是完全亲如一家。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在钱的问题上,最好是弄得清清白白的,免得以后惹出麻烦来。仅仅是两个男人的时候,可能都很兄弟,都不计较,但有了女友或者父母的介入,两个人之间就很容易出现矛盾,倒不一定是这个女的或者父母在中间挑拨什么,仅仅是因为多了一个人,两个男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就可能受到影响了。
她从刚来的时候起,就觉得老板跟BENNY
的关系有点不一般,不象老板跟雇员之间的关系。后来她知道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起打工也有好几年了,就觉得他们可能是很好的朋友。“火得海”来了之后,总是叫他们两个“麻里拱”,意思就是“同性恋”,后来搞得每个人都叫其他人是“麻里拱”,整个店里除了她,个个都叫“麻里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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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也觉得他们两个象“麻里拱”,虽然没看见过他们两个有什么肌肤之亲,但BENNY
对老板的那种放肆责骂,和老板的那种一味忍让,使她有点疑惑。如果他们两个人的这种关系倒过来,她就比较好理解了,因为那就是老板跟雇员之间的关系:老板骂雇员,雇员不敢还嘴。但他们两个偏偏是相反的。
当然,他们两个在她面前那种猴急的样子,都向她证明了他们的性取向。但她听说有些同性恋并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后来形成的,有些是形势逼迫下形成的,比如监狱里面同性恋就比较多,因为监狱里不可能接触异性,就只能在同性当中找寻满足对象,不管是心理的满足,还是生理的满足。
在她来之前,这个餐馆一直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最开始只有老板、阿SAM和BENNY
三个人,他们从早到晚地干活,有时早上三、四点就起床了。后来生意做起来了,他们雇了一个司机,也是男的,所以有好几年的时间,他们就只跟男人生活在一起。
以她现在对男人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