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没想到路随会知道“袴”,看来上历史课时没少读课外书籍啊。
雾茫茫上前一步,当着路随的面儿关上衣柜,“你别做梦。”
路随笑出了声,低头在雾茫茫耳边吹气道:“我做什么梦了?你又知道?”
想比谁更不要脸是吧?
雾茫茫用手轻轻推开路随的脸,然后打开另一边的衣橱,清一色的中古式内衣,当然有袴,也就是俗称的“胫衣。”
白色的薄薄的绫罗制成。
然后雾茫茫拉下路随的脖子,学着他吹气道:“妾身我晚上就是穿这个睡觉的。”
“别作死。”路随不客气地拉开脖子上绕着的雾茫茫的手,“我去洗漱。”
雾茫茫气得在背后跳脚,这个人就是他逗你就行,你逗他就是作死。
晚上睡觉的时候,雾茫茫本来还期待一点儿激情戏,结果路随在榻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半分没有夜闯香闺的冶艳绮思。
雾茫茫没弄明白啊,她交往的那些男友,虽然最后都没成事儿,但是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猴急的。
看你穿个吊带都能硬的,要不是雾茫茫身手了得,估计早八百年就不是处了。
换到路随这儿来,情况就变了,这人自制力一流,而且十分会精打细算。
譬如圣诞晚宴,他知道自己要拒绝他,所以压根儿就不来讨没趣。
又譬如他知道今晚想干点儿啥绝对没戏,所以人家就能忍住,睡他的大觉。
而雾茫茫呢,则是因为没有机会狠狠地羞辱对方以发泄自己被欺负的憋屈,所以辗转反侧,心里觉得路随这种没情趣的男人真是谁摊上谁倒霉。
早晨起床时雾茫茫毫不意外地发现鼻子上多了一颗痘痘。
吃早饭时,雾茫茫总觉得路随有意无意地在瞟自己的鼻尖,于是出门时不仅戴了帽子,还戴了厚厚的围巾,以及口罩。
一副重感冒病人出行的模样。
鉴于路随六点钟就把她从床上挖起来,雾茫茫出门的时候不过才七点,虽然考点附近有点儿堵车,但雾茫茫一点儿都没迟到。
尤其是校内停车场后来供不应求,雾茫茫看到那些人开着车到处乱窜时,别提多高兴了。
“要不要给你拍张照留作纪念?”路随问。
雾茫茫的五官如今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她纠结地想了三十秒,然后听见路随说:“可以用美颜相机把痘痘去掉。”
雾茫茫恼怒地扯掉围巾,她今天早晨的遮瑕膏全都白用了。
“我让刘姐给你煲了清热去火的汤,等你出考场就能喝了。”路随道。
如果路随的手指没有摸她的耳垂的话,雾茫茫大约会觉得路随十分贴心,但这会儿总觉得他是在耻笑自己。
考场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路随是不能进入考试的大楼的,所以雾茫茫走上阶梯后回头向路随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她看到路随抬起手,手背向她随意地摆了摆,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中考时来。
当时别的孩子都是父母陪考,雾茫茫则是被司机送到学校的。
虽然并不影响什么,可是看到别的孩子和父母挥手告别时,还是会忍不住嫉妒。
雾茫茫转身跑到二楼,从露台探出身去,看到路随依旧站在教学楼下,手揣在大衣兜里,把周围女孩子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即便是那些喜欢小鲜肉或者腐的也不例外,毕竟帅哥嘛看看总是养眼的。
雾茫茫又兴奋地朝着路随挥了挥手臂,脸上咧出大大的笑容,比冬日的阳光还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