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允想急眼,被夜飞舟给拉住了,这时就听夜温言道:“是不能走,走了就输了。这里是我们的家,凭什么一个不高兴就给别人腾地方?将来就算是要分开过,那也得是吃人的狼先搬,低头认输这种事我夜温言反正不会干,二哥你最好也别干,否则我会看不起你。”
她盯着夜飞舟,语带警告,夜飞舟却知她心意,冲着她点了点头,
她便又跟权青允说:“他这一身伤也就只有我能治,三殿下把人领走了,难不成我还要每天到仁王府去看病?”
权青允想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何况夜景盛说得也没错,他那座仁王府的确不适合夜飞舟住进去。“也罢!”他将夜飞舟再交给夜飞玉,独自起了身,一双厉目狠狠瞪向夜景盛。
“听着,他要是少了一根手指头,本王就拧下你的脑袋,你且看本王敢是不敢!”
这话说完,人再不多留,气呼呼地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时一眼看到夜楚怜,便冲着她点了点头,再想想,又转回身冲着夜温言揖了揖手,这才大步离去,再没有停留过。
夜楚怜跑进来,也顾不上给老夫人行礼,更顾不上跟她父亲和嫡母亲说话,只瞪大了眼睛看着夜飞舟的膝盖,隐隐觉得腿有些软。
虽然前些日子在外城看惯了各种伤,比这严重的也有太多了,可那是意外,夜飞舟这条腿却是生生被人打断的。
她在门口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三殿下质问她父亲时她也都看着听着的。虽然父亲没说,但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一个当爹的竟生生敲碎了亲生儿子两个膝盖骨,这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做到这一步?这得是有多么不喜这个儿子,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一棒子打死他?活生生的人命啊,她父亲怎么下得去手?
夜楚怜又开始恶心,就觉得这个家实在是太恶心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同样的事会不会有一天也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们这些子女被生下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萧氏也还在地上坐着呢,正对着夜飞舟,不知所措。夜景盛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主动开了口,问夜温言道:“我们今儿个该做的也都做了,腊月十五动手杀你的人就在眼前,现在是你不要他的病,那就怪不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走,你划个道出来吧!”
夜温言只管将花瓣化成的药丸一下下捏碎,往夜飞舟伤处涂,对于夜景盛的话只随便听听,也随口答道:“还没想好,以后想好了再说吧!反正债多不压身,你们也不差这一笔。”
说完又看向夜飞玉,“哥哥能否在你院子里留二哥几日?”
夜飞玉点头,“好,都听你的。”说完立即冲着堂外的下人吩咐,“去抬张软椅来。”
下人不敢耽搁,一溜烟儿地跑了,很快就带着软椅回来了。
夜飞舟被人扶着坐上去,再由四个小厮抬着,跟着夜飞玉走了。
夜温言也不想在这屋多留,只管挽着穆氏和夜清眉也往外走。夜楚怜想了想,干脆也在后头跟着,气得老夫人一个劲儿地念叨:“庶女就是庶女,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儿,一辈子都扶不起来。没用,统统没用。”
柳氏听了这话心都打哆嗦,说她的女儿没用,那是不是下一回闹这样的事,就要轮到楚怜了?这个家实在太可怕了,老太爷若是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切,会不会气得从愤怒里爬出来?
见夜温言走远了,出了院儿了,萧氏这才长出一口起,想从地上起身却发现腿软。气得老夫人就又说:“你是当家主母,这像个什么样子?你还有没有点儿魄力了?”
萧氏无奈,“我实在害怕,她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这事儿不算完,还得攒着以后再算?她到底想怎么算?是不是我们不死她就不罢休?”
夜景盛把话接了过来:“早知道昨晚上就把那个没用的小畜生给杀了,今日直接把尸体抬上来堵夜温言的嘴,也用不着再看三殿下的脸色。”
老夫人叹气,“罢了,且看她对飞舟这个态度,这件事情八成是不会找你们清算的。所以你们也别太担忧,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就是……”
老夫人想起一件事,隐隐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