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一定是听官家说的吧?这话,听听就算了,官家夸我老岳父的女婿,那不是真正的夸我,是想岳父大人,向官家表忠心呢!
我可不想,做什么枢密使,入了朝班,哪能睡到日上三竿?
多累呀!不信你们去看看父亲,这几年,他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吧?他都开始喝养生汤水了,二哥哥长柏为何续须?
还不是因为,天天上早朝去,有了胡须,不显得那么憔悴。
我这么俊俏的小郎君,能在官家下朝后,偶尔去宫中奏对一二,就不错了,起早?
这辈子,都不会起早的,读书的时候另说,六姐姐与我都是瞌睡虫,就爱睡觉!”
此话一出,大家伙笑个不停。而此时,荔枝到了葳蕤轩,盛长林出了小花厅,得知,康姨母王若与,又去了顾家,六姐夫顾廷烨的奶娘常嬷嬷,也到了澄园。
盛长林当即决定,去看六姐姐盛明兰,妻子张桂芬撒娇撅嘴的,也要去凑热闹,于是乎,他们夫妻俩向大娘子王若弗,二嫂嫂海朝云和三嫂嫂余嫣然告辞,与荔枝一道,直奔澄园。
锦南侯府的大马车车夫,是荔枝本家堂兄,那赶车的技术,不说在汴京城小有名号吧,那是又快又稳,连女使璎珞都说,有种骑兵奔袭的感觉。
澄园,嘉禧居,六姐姐盛明兰与蓉姐儿,在听常嬷嬷说着,一定会看护好大娘子的话,一定得看着烨哥儿的嫡子出生,蓉姐儿也很期待弟弟妹妹。
而盛长林夫妇俩的到来,让六姐姐盛明兰,既欣喜又意外,尤其是她刚与常嬷嬷说了,最近总有人,打扰她安心养胎,当然了,指的是康姨母王若与。
自家弟弟弟媳,外加一脸坏笑的荔枝,让六姐姐盛明兰觉得,自家人的到来,一定不那么简单,狐狸姐弟俩,一对眼神儿,透着一份神秘。
果不其然,当向妈妈来到澄园,直接让女使翠薇,硬气的给挡了。紧接着,常嬷嬷眼神犀利的一起身,直奔向妈妈而去,猛地一推搡,直接开骂道:“你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
你娘,就没大过肚子?你娘,就没吐得,死去活来过?不就是个,狗头嘴脸的姨母吗?我家大娘子,不能去见,我这个老泼皮,去见!”
说着,常嬷嬷直奔顾家那边而去,向妈妈一路,小跑跟随,比上次领路盛家那两位女儿时,还要心慌气短呢!
盛长林龇牙笑道:“六姐姐,可有什么辛密地点?我想看大戏?”
六姐姐盛明兰眼前一亮,赶紧让女使翠薇,丹橘,小桃搀扶自己跟随领路,女使璎珞,荔枝护送张桂芬,盛长林就像一个期待戏园子开幕的,资深看客,一行人直奔顾家而去。
顾家,中堂正厅内,秦太夫人秦芷萱和康姨母王若与,端坐在主位,就等拿捏盛家六姐姐盛明兰,上次没准备好,这次,一定得先声夺人才行。
可当常嬷嬷到来时,这两位明显一愣,就在常嬷嬷鞠躬施礼之时,秦太夫人秦芷萱玉手遮蔽,小声说道:“这位,就是我家老二的那个乳娘,常嬷嬷!”
只见康姨母王若与气定神闲的,刁眉一拧,大酒窝深陷,略显狰狞的说道:“呦,我这位盛家外甥女,如今这是仗着肚子里有货,托大拿乔,不尊长辈,打发个奶母子过来,听着都新鲜,还是书香门第出来姑娘呢,要我看呐……”
没等康姨母王若与说完话,常嬷嬷一脸愤恨的说道:“这位,就是康家的姨母吧?我家大娘子,今儿,还真不能出来相见了呢!老婆子我,替我家侯爵夫人,道声不是!哼!
害喜,懂吗?能听明白吗?你只是我家侯爵夫人,嫡母家的姐姐,你算哪门子长辈?叫你一声大娘子,你还当自己是碟子菜啊?我们家的长辈,在这坐着呢!”常嬷嬷手拎手帕,一指秦太夫人秦芷萱。
秦太夫人秦芷萱,一脸震惊道:“常嬷嬷,你是疯了吗?”
她真没想到,这位顾廷烨得奶娘,如此硬气,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顾了?也不是没顾,起码人家,开腔之前施礼了,但这鞠躬?怎么觉得,不像是好事儿呢?
康姨母王若与,反唇相讥道:“怎么?我身为那她盛明兰的姨母,还不能替我家妹妹,教训她一二了?笑话,你怎么如此失礼,我可是官眷,你不怕……”
又没等康姨母王若与,把话说完,常嬷嬷开腔道:“官眷?哪家的官眷,如此不懂礼数?想在我们顾家摆架子,充老大,我呸!
让一个大了肚子的,反复来见?你们康家,只是盛家的连襟,跟我们顾家,是隔着的呐!哼,怕?我老婆子怕什么?
姨母?你算哪门子姨母?你怎么不去,忠勤伯爵府袁家和郡主府试试呢?恐怕你这位嫡亲姨母,自家嫡亲外甥女,都不待见你吧!”常嬷嬷很会拉大旗,扯虎皮,这一点,盛长林极度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