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想,如此娇惯着长大的人,养出些小性儿,在外头张牙舞爪,也是应该的。
便不由得再想起方才提灯傲慢的模样,忽觉添了两分可爱出来。
曲鸳脑门经打通了,又屁颠屁颠跑过去,咧着嘴道:“大哥,吃兔子。”
谢九楼虚捂住提灯耳朵,见来人是曲鸳,便侧目颔首,示意他把东西放下:“多谢。”
曲鸳见他抱着提灯双手不便,忙伸过手去:“大哥,让我来吧。”
谢九楼:?
谢九楼:“你来什么?”
曲鸳冲他怀里的提灯扬扬下巴。
谢九楼眉睫微凝,不动声色冷了眼,一时,把手上烤干的外袍移交到曲鸳手上:“那就,麻烦了。”
曲鸳:……
谢九楼面不改色接过兔子,准备撕肉。
这兔子烤好本就用一层洗净的树叶包住,眼下谢九楼两手拿着兔子,身前有个提灯,还不知道该把叶子搁在哪,才好盛放他撕下来的净肉。
曲鸳见状便把手中袍子往怀里一掖,拿过谢九楼手里的叶子道:“放我手上。”
谢九楼便细细撕起兔子来。
“大哥吃得真讲究。”曲鸳嘿嘿笑。
谢九楼像看傻子一样:“先把肚子肉撕下来,他爱吃这儿的。”
曲鸳眨眨眼,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提灯。
他蹲着往前行了两步:“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还爱什么?”曲鸳积极求索,“我也学学,日后……”
谢九楼眼风一凛:“日后什么?”
曲鸳不由被这眼神一摄。
他咽了咽唾沫,只在心里嘀咕,瞧提灯大哥这模样,定是把提灯护得没边的,若是被他察觉自个儿才见提灯第一面就打别的主意,抢占了他在提灯心里第一好的位置,准不会依。
曲鸳吞吐道:“日后……遇到了心上人,我就多存个心眼儿,也像大哥照顾提灯一样。”
谢九楼收了目光,没再搭腔。
曲鸳又问:“大哥叫什么名字?”
“谢九楼。言射谢,九重楼。”
“好名字!”曲鸳赞道,“大哥上学堂的时候,一定很快就会写自己名字了吧?不像我,上学堂三年了还不会——”
曲鸳正想顺着话头拍马屁,就见提灯在谢九楼怀里动了动,睁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