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书生旁边大胡子都傻眼了,他很想骂这书生是不是疯了,手差点伸出去,将书生给拉下来。
可书生话已经说出口,大胡子知道,此时再去拉书生,只会让妖魔认为他是书生的同党。
“真是个傻子!”
大胡子双手抱胸,蹲在地面,低垂着脑袋。
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于大胡子而言,书生和他并不熟。
二人在临江城破后相遇,书生许诺保护给他百两银子,要求大胡子保护他。
后来临江城被社君妖王占据。
二人逃跑失败,大胡子和书生都被妖魔抓住,成为了奴隶。
再到后来,书生找到了自己的心腹,不过对于大胡子,也没有将他赶走,反倒是留在了身边。
大胡子自然乐得如此,毕竟书生身边人多,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欺辱。
反正无亲无故,大胡子对书生的事情懒得理会。
“等死吧,没救了。”
大胡子赌气似的,不理会四周一切,紧紧盯着面前泥土。
当书生站起来,唰的一下,四周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包括那负责审讯的鼠妖官员。
“哦?有种。”鼠妖官员冷冷一笑,“将他给我请上来!”
话音落下,十来个鼠妖朝着书生逼近。
鬼使神差的,大胡子明明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抬头,绝不能和书生扯上任何关系,但他还是抬起了头,看向书生的方向。
书生身躯站的笔直,两个月的被奴役的生活,让他身躯瘦弱如柴,仿佛一阵风就将其吹倒。
只是如此瘦弱的身躯,却犹如那屹立在山巅之上的松柏,有着莫名的风骨,让其畏惧严寒风雪、酷暑暴雨!
在十几个鼠妖的押送下,书生来到了那鼠妖官员面前。
“那些话是你教给他们的?”鼠妖官员紧盯着书生。
书生迎着目光,语气坦然:“是。”
鼠妖官员看着书生的眼睛,流露几分好奇,“你不怕我吗?”
身为妖魔,在寻常人眼中,其实和厉鬼无异。
这些天的时间里,鼠妖官员看过很多人,无论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性格,在看到他之后,眼中都会有畏惧。
唯独这书生,眼神坚定,清澈如天边水。
面对鼠妖官员的质问,书生整理整理了衣摆,淡然的仿佛他才是上位者:“区区妖魔,有何惧栽?”
“有何惧栽?”鼠妖官员被书生逗乐了,他伸出手,捏住了书生喉咙,修长且锋利的指甲,抵住书生动脉。
对于鼠妖官员而言,只需要轻轻用力,便能切断书生的喉咙。
死亡,这是铭刻在基因中的恐惧,书生的身体微微颤抖,浑身肌肉僵硬,心跳加速,呼吸紧促,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浑身渗出了冷汗。
“你不是不害怕吗?”鼠妖官员露出戏谑,像是在看一只小虫子。
书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鼻尖萦绕着鼠妖官员手掌传来的腥臭,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他,却露出了笑容:
“我只是讨厌你身上的臭味,来自臭水沟老鼠的臭味。”
鼠妖官员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书生的描述,戳中了他的伤疤。
确实,对于人类而言,普通的老鼠,就应该是待在臭水沟里。
这对于鼠妖官员,乃至社君妖王,都是绝不能提起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