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黄毛丫头是太过自负还是太过小瞧了她,竟然以为仅仅捆着她的双手就安全了。
她一个翻身,双腿用力,朝白沄婳扑去。
习武之人,武功到了一定程度,飞花落叶皆可伤人。
她伸长了双手,以手为剑,打算用修剪得稍尖指甲划破白沄婳的喉咙。
但是,白沄婳依然八风不动坐在那儿,不仅对她的举动视而不见,还讽刺地笑了笑。
箭已在弦上,游锦娘没有退路,攻势不停。
就连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林秀云和白岩书,都惊呆了。
就在游锦娘的手几乎要摸到白沄婳的喉咙时,她突然浑身刺痛起来。
来势凶猛迅速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困难,她受过防审讯训练,什么样的折磨,什么样的疼痛她都能忍受得住。
可是,这一次的疼痛与之前所受过的疼痛并不一样,就像是每一个毛孔里都有一根针在反复地扎,每一条神经都在被来回拉扯,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敲碎了,疼得她躺在地上扭曲翻滚。
她知道,这是因为白沄婳之前让人给她喂的药丸的效果。
药效发作,越来越痛,她痛苦不堪,恨不能一头撞死,奈何做不到。
就连宫辰渊都不能从她嘴里撬出半个字,此时她却哀嚎着求白沄婳给她一个痛快。
白沄婳哪里会如她的愿。
若不是她,阿娘上一世就不会一尸两命。
若不是她,姑姑不会有那样悲惨的一生。
若不是她,白玉生不会一出生就与母亲分开,还认贼作母。
前生今世,这个女人做的恶事太多,死已经太便宜她了。
见白沄婳不为所动,游锦娘赶紧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但是却隐瞒了自己接近白岩书的真正目的,只说是为了图谋靖国侯府的家产。
白沄婳不由高看了游锦娘一眼,没想到就算这样了,依然没有把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来,也怪不得宫辰渊审不出来什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
白岩书如何都不相信,锦娘肯定是被白沄婳下了药才会这样说的。
“事到如今,你信与不信,又能改变什么,你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了十八年的儿子,其实是你最厌恶的妹妹的亲生儿子,你宠爱了半辈子,甚至不惜为了她杀妻灭妾的女人,其实是为了你的家产来的,这些都是事实。”
想到自己做了的一切,像是笑话般的一生,白岩书呕出了一大口血,却还是没有晕过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一直都在嚷嚷着:“不可能……”
“求求你杀了我吧……”
游锦娘抓着白沄婳的裙摆苦苦哀求,却被白沄婳一件踹开。
疼痛越来越剧烈,她的皮肤裂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从那些口子,从她的七窍溢了出来,越流越多,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血人,
没多大会儿,她就血尽而亡了。
白沄婳后退两步离开就要流到脚下的血液,然后整理了一下被扯出褶皱的裙摆,回头看了林秀云一眼,转身,带着人走了。
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傻的林秀云,有被白沄婳的这个眼神给惊得清醒过来。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明白了白沄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