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沄婳也转头看着宫辰渊。
师父曾说过,人不能没有嘴,也不能没有耳朵,更不能没有耐心,很多遗憾都是因为没有及时解释误会才造成的。
所以,她并没有只听褚岑岑的一面之词。
话,肯定是要听双方的。
但是,璃王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
穆雨早已按耐不住了。
瞧见主子的手势,他会意,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褚岑岑的衣领,一用力,就将她给扔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吩咐外头的人:“将她送回房中看紧了,没有主子的命令,不得让她走出房门半步。”
不过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也敢这么对她,她可是皇帝赐婚给璃王的侧妃,迟早是这座王府的主子,褚岑岑简直快要气炸了。
她哪会就此善罢甘休,正想爬起来哭闹一场,却被洒扫的婆子捂住嘴,与侍卫一起把她拖了下去。
白沄婳对门外的动静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把脉,她是越把脉,眉头就皱得越紧。
“你……中了药?”
宫辰渊难受地揉按鬓角,声音有气无力:“并非是什么毒药,只是让人昏睡不醒,过后头疼了些罢了。”
也不知他是小看了白沄婳的医术,还是不想让白沄婳担心。
哪里是什么让人昏睡的药,明明就是让人欲火焚身,不能自控的催情药。
若他昨夜当真与褚岑岑同房了,今日就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了,哪里会这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以此时他的脉象,一看就是生生挨了一夜,怎么可能不头疼呢。
自己也中过催情药,白沄婳深知那种痛苦。
自从腿残之后,宫辰渊的警戒心不同往日而语,而且他还是众所周知的皇帝与太后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且又是在皇宫之中,究竟是谁,胆敢给他下药。
除了那一位……
白沄婳略略一想:“是你父皇下的?”
“嗯,婳儿你快帮我按按,真的疼……”
似是不想就此事多说什么,宫辰渊把脑袋凑到她的面前,敛下眉眼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此时的心情,白沄婳很能体会。
他们的运气都不是很好,没能碰上一位好父亲。
白沄婳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宫辰渊嘴里。
宫辰渊乖乖咽了下去,就着她的手饮尽一杯茶后,又抓着她的手嘟囔:“还是好疼。”
杀敌无数,凶名在外,能止小儿夜啼的杀神殿下,竟然撒娇。
白沄婳无奈摇头,只能坐到他身边,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给他轻柔地按揉,一边佯装狠声道:“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了,说说吧,同房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他是自己生生忍着药劲挨了一夜,但是,若真的没发生点什么,褚岑岑又怎么敢说出,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同房的话来?
穆雨并不知自家王妃早已从璃王的脉象猜出了大概,闻言心下一咯噔,赶紧上前来,迫不及待地开口替自家王爷解释。
“没有同房,属下一直守着主子,寸步不离,一直到卯时初,才故意离开一会儿,让那个女人有机会偷溜进去,真的就一会儿,那个女人并没有时间做什么事,她只是扒了自己的衣裳,与主子躺在一张床上,然后吵得人尽皆知而已。”
看来,穆雨真的是急了,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不过,白沄婳抓住了重点。
“故意?”
穆雨又偏头去看自家主子。
这是主子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