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孟县,张家。
“我不同意,江宁不过是个外戚,如何配的上我张家的嫡女!”身穿黑色衣衫的老者重重将茶杯砸在桌上,满脸怒容道:“家主,你怕是在家族里待久了,脑子待出毛病了吧!”
“你”坐在正厅首座的中年男子脸上青红交加,低沉道:“大长老,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不屑道:“过了?”
“于公而言,你是家主,但我也是家族大长老,有权决定家族事务,于私而言,你张青山还要喊我一声叔公,怎么,你要为了个外戚,犯上吗!”
最后三个字,黑衣老者咬的格外重。
显然,这件事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办,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青山被怼的有些无言,黑衣老者说的没错,于公于私,家族大小事务都并非是他一个家主就能全权决定的,可张江两家的亲事由来已久,若是反悔,传出去岂不是说张家势利,言而无信。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堂下站着的青年,眉心处凝郁成结。
青年身材挺拔,五官俊俏,长发及腰,身着一袭青衣,虽穿着不算华丽,但站在那的气质却不输任何贵家公子少爷。
青年便是此次事件的当事人,张家外戚,江宁。
正厅内气氛剑拔弩张,正主江宁却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分不耐,若非是看在江青山的面子上,他早就回自己房间修炼去了,哪里会在这里站着听别人叽歪自己。
见江宁目光空洞,张青山以为他听的心里憋屈,有些不忍,厉声开口道:“宁儿,你莫要担心,婚事是叔父应下的,也是张家的祖约,谁也别想阻止,若非要阻止,那就是大逆不道,是违背祖约,是要逐出本家的!”
张青山看似是说给江宁听,实际上一双虎目始终停黑衣老者身上。
殊不知江宁根本不在乎,他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娶张家的女子为妻。
闻言拱手回道:“叔父,江家遭难,承蒙叔父不弃收留江宁,此事已是天大的恩情,又岂敢在期盼攀龙附凤,当年祖上婚约,还请随先人故去作罢吧。”
“宁儿,你”张青山面色微变,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宁居然主动要求婚事作罢,难道他不知道如果没婚事在身,张家人迟早容不下他吗?
黑衣老者也没想到江宁会这么识相,深深扫了江宁一眼,沉声说道:“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家主,既然他自己都说了婚事作罢,那我们做长辈的,哪有不成全的道理,你说是吧?”
其他族老见状,纷纷冷笑附和。
张青山牙关紧咬,良久不语。
黑衣长老冷笑,道:“家主不说话,老夫就权当是家主答应了,婚事作罢,休要在提。”说着,他颤颤巍巍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临跨门,他停下身子回头道:“别忘了,江家不是以前的江家,张家也不是以前的张家。”
其他族老紧随其后离开,只留下张青山和江宁二人在正厅。
大长老最后那句话江宁听的明白,无非就是看江家没落了,高攀不起现在的张家
江宁眯了眯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宁儿,今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答应你的婚事,叔父一定办到,当年张家遭遇仇家报复,我与爹去丰县求救无门,若非你爷爷和你爹他们带人前来相助,哪里还有如今的张家。”
“这是大恩,得报!”
张青山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