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动了动手指,伤口微翻,“我没那么弱。”
荆觅玉缩起腿,目光在他脸上打转,尤其是额头和下巴。他说他有伤,然而这皮肤,比她天天保养的都要好。“你那伤是哪儿到哪儿呢?”
晏玉抓住她的食指,从他的额头到山根、鼻子,再划至人中,下巴。
她吃惊地问:“你这样都没留疤?”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勾起的笑略显讽刺。
“还真是老天爷赏脸吃饭的。”
荆觅玉捻起他的下巴。习惯之后,这胡渣子不扎人了。相反,这种刺刺的感觉让她的手指不自觉逗留。
他任她玩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一下下敲着。她曾经细瘦见骨的手,现在泛着健康的光泽,让他忍不住想咬下去。
荆觅玉望望时钟,站起来。“太晚了,我得走了。”
他拉住了她,“你给我换完药再走,我先洗澡。”
“你有伤口,洗什么澡啊?”
“不洗不舒服。”
“忍一两天又怎么了?”
她絮絮叨叨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那你给我擦擦身子,我就不碰水了。”
晏玉身体没动,拇指按压着她的中指指结。
荆觅玉转头望他。
他勾引女人的时候,大抵就如现在这样,眼里蒙着一层薄雾,双瞳似醉,上唇微翘。
她沉默三秒,狡黠一笑。“好啊。”
话音刚落,她就感到他手上的力气骤然加大。
他勾起笑,“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
她绷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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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觅玉拧着毛巾。
洗手盆正面有一扇清晰透明镜,而她站在侧面。她的身后,是和她背对背的晏玉。
他仅着一条四角短裤,正用毛巾缓缓擦拭身子。
荆觅玉笑着说:“幸好你只伤了一只手,这不还能自己擦嘛。”
晏玉淡漠地把手中的毛巾递向背后,“给。”
她反手用另一条毛巾,换掉他手里的这条。“擦干净了,睡觉才舒服。”
“不想上床就别乱说话。尤其睡觉舒服这类。”
晏玉面向窗户百叶,满脸不快。
“你总是自称野兽,可这会儿不挺乖的嘛。”
这么听话乖巧的样子,她一会儿要使劲捏捏,才能平复心中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