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丑姑你知道的我听乔大叔说,酒能催情,我想就用这种方法好了。你把阿丽姐约出来,我把我阿爸约出来。明天是鬼祭的日子,矿场里放假一天。这正是绝好的机会!”泉天说得有声有色,连细节也没有落下。鬼祭和过年是矿场唯一会放假的两个时间,据说矿山里死了太多人,鬼祭那天孤魂野鬼回来报仇,所以那天就放假,监工们都回去了,让鬼魂无处寻仇。
“你才多大呀,思想这么成熟。”我把破碗筷放到一边奚落道。
“丑姑,俗话说女大当嫁。阿丽姐的年龄可不小了,这矿场里要娶她的男人能从这头排到那头。”他夸张地比划着两座大山之间地距离。
“你把那些年老地老伯也算进去了吧。这矿场里头哪有那么多男人。”
“切,打个比方嘛。”揉了揉鼻子,泉天一屁股做到我地旁边,“我可不能让我阿爸落下来了。丑姑你以后一定也能找到一户好人家的。”
“在这里?”我宁愿独自终老。
“虽然你的右脸成了这样,但是你人很好,一定会有人喜欢的。”泉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笑了,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我是好人。泉天看着一脸傻笑的我,很是不理解,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去找酒了,记得约阿丽姐出来!”
第七十三章 不平常的雪夜
夜晚如期而至,四个人在泉卿家里吃饭。令我很诧异的是,这个看似粗狂的男子的厨艺居然不错。我跟泉卿其实算不上不熟,毕竟几十个夜晚我们都一直在见面,但是人前人后算不上很熟,就算有过昨天不寻常的对话,今天的泉卿也只是想我点一下头表示礼貌。
聪明人讲话不是用嘴是用脑子,我了解到这个泉卿看来把自己藏的很深,连包括自己的儿子在内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阿丽姐今天看起开很开心,她喜欢泉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泉卿不是笨蛋,我想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不挑明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不喜欢阿丽姐,第二、他的由来太复杂。不管是哪个原因,我想这个神秘的男人今天应该会做个了断吧,毕竟泉天那个小鬼的撮合之意太明显了。
饭桌上泉天已经说了不下十几次好像让阿丽姐做妈妈的感叹,弄得阿丽姐满脸通红不说。他时不时瞄泉卿的眼神,让泉卿也不得不放下一直搁在手上的杯子数落了他几句。尤其是泉天还一直往泉卿跟阿丽姐的杯子里倒酒,虽然他年幼不能喝酒,我也不喜这玩意儿,但是如此的热忱,泉卿如若视若无睹就奇怪了。
一只大手拦住了泉天停在半空的酒壶:“我还没喝完呢,你急什么!”泉卿不急,他慢慢地旋转着手中的杯子,杯子里地酒划出一道道弧晕。杯子突然停住,倒影出泉卿的脸:“过几天这个矿场的少主回来,我可能会出去,泉天就麻烦你了。”
这话像是定时炸弹,所有人都停住了筷子。尤其是泉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泉卿:“为什么?阿爸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泉天大吼道,带着一连串的泪珠。泉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从来不会开玩笑的,说走他一定会走。
“泉大哥,你……”这里最伤心的人,除了泉天就是阿丽姐了,她迟迟不嫁最终还不是为了等眼前的人,如今这个狠心的男子居然说要离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最后是我了,我很震惊的是这个地狱似的地方有像泉卿一样的男子存在不得不说是个迷,但是他说走就能走,又不得不让我好奇他留在这里的原因。还有昨天我的身份刚刚被他发现,他要走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也是值得深思的。
晚饭的后半时间段所有人都不做声,阿丽姐推说不舒服要回去,我知道她也是极限了。比预先早了很多时间回去,这时候房间里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鬼祭这种日子有男人的女人都去陪自家男人了,没有男人的青年少女也去参加篝火晚会寻找意中人了,所以整个房子里显得格外冷清
“丑姑,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他,真的。”阿丽姐一进屋子就泣不成声。
“知道,你一个人静一静吧。”劝慰别人我向来不是很在行,比起这个奚落某人我看我还是比较拿手,所以我决定出去走一走,看看某个男人今天会不会出来。
外面很冷,飘着无声无息的雪花,淡薄的衣服裹着身子,我感到了一丝寒冷。呼出来的热气,变成一团白色的烟雾,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冬天还真有些冷。”
走在通往矿场的小池的路上,偶然经过监工们的房子外面,通红的灯光在黑暗下很显眼。平时我绝对不会理会这些,但今天我却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户外面,贴着墙根,屋里的景象如数落入我的眼帘。这个屋子很温暖,站在屋外的我也能感觉到,炉火很旺地烧着,比起我们这些矿工屋里那清晰可见的一点点煤炭,冷暖人间的区别很明显地就能体会出来。
屋子里的人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王麻子手里的倒翻的碗上:“一、三、四,小。哎呀,张大旺,今天就数你小子的运气最好了,也不分点给哥哥!”大家一看王麻子掀开的骰子,所有人都一脸铁青,其中也包括了李大卫。
李大卫不爽地看着张大旺旁边堆满的碎银子,他今天可是把这个月的俸禄都输光了。李大卫眼里想找张大旺晦气的神色除了张大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平时最会拍李大卫马屁的王麻子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好计策。
“小旺啊,叫你旺你还真这么旺,下一盘我们就不完银子该玩人吧。”
“玩人?”王麻子的建议,所有人都茫然不解。
“玩什么人?”马小风多问了一句。
“自然是玩女人了,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王麻子喷了马小风一脸唾沫。
“我呸,矿场里的女人,能玩的我们都玩了。剩下的都是些败叶,捡谁谁也不要。”马小风接口道,对王麻子的这个建议颇有些不屑。
“不是还有一个阿丽嘛。”王麻子笑得淫秽,看来他也是馋涎阿丽姐很久了。
“泉卿你敢硬抗嘛,这个是他的女人。”马小风点明了其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