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栋破败的小区真的很吵,每晚都很吵。
走廊的脚步声,关门的咚咚声,敲门的咚咚声,甚至还有踩高跟的鞋声。。。。。。
它们交杂在一起,实在是没把我的命当命过。
厄运一直伴随着我,尤其是现在,我还要为下个月交房租的事情苦恼不已,于是我打开了门,准备好好说说那些走来走去的人,以此发泄怒火。
那是我第二次看见熊浩。
第一次是因为他在二楼的楼梯,他在哄一个长发波浪的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很香,像是整个人腌在香水里,这也导致二楼从来没有霉味和脚臭味。
自己的注视打量让其很快注意,她盯眼过来,眼神狠得就像是要把我给开膛破肚。
“再看把你眼睛珠子给你抠出来!”
我溜掉之前,看到熊浩也望了过来。
这一次再度见面,还是看见他如此的狼狈,显然就是被他的女人推出来让住走廊的。
熊浩对着我笑了笑,“小妞,看咩呀?”
这一声不太标准的广东腔让我难得开朗,大笑了两声,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让他进了屋。
这一下不可收拾。
但我同时也获得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这个看着凶悍不讲理的男人竟然给我买下了201号房。
“你钱哪儿来的?”
“嘘——”他用食指把我的嘴轻轻压住,放在腰部的手捏了捏,“小妞,知道太多是对你不好的喂。”
我有些不开心,从他身上爬起来,利落地穿好衣服,扎好头发,坐在一旁喝水。
他坐起来,手臂撑在脑后,边抽烟边姿态懒洋洋地注视着我。
“小妞,你知道吗?你长的不好看,没我女朋友好看。”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玫瑰再好看,你不也为我们这种野花施肥吗?”
他大声笑了几下,那笑声穿透我的耳膜,随后他继续说:“好吧,我对你没什么隐瞒的,你也知道我是个瘾君子,没有那东西我真觉得我会死掉,但这东西又烧钱,你知道吧?”
关于他是瘾君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于是我问道:“那你这些钱哪儿来的?”
我的表情有些诧异惊愕,“你别告诉我,这些钱都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
“不,是‘劳动力’换取的。”
他非常自信地扬起眉,举起自己的手臂,捏在骇人的肌肉上,“我以前是健身教练,健身场所碰到一两个富婆都是常有的事,她们出现在健身场所,目的可从来不是为了健身,而是从教练中选取自己中意的那个人。”
“其中一个富婆你想都不敢想,有钱的很,一句夸赞就是砸脸一万,所以这房子也就洒洒水花的事。”
熊浩并没有说这个富婆的名字叫什么,可我的脑子却立马告诉了我答案。
因为在这段时间,我经常看见一个身穿不菲衣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女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男人进入202号房。
大概能猜到他们做什么,只是没想到熊浩竟然也是其中的一个。
那个女人有些背景,如果被她知道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也在睡她的人,可能自己这辈子就算完了。
自己就算要死,也不要被折磨死吧?
起码也得干脆点。
于是我立马跟熊浩断开这种关系,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回到房间哄着波浪女人,然后又去哄着隔壁间的富婆。
突然之间,我觉得熊浩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