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步上前,轻抚了抚白须,神算子宠溺的看向场中霸道的雪儿,“哈,这孩子让老夫惯坏了,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别说是你们了,就连老夫也得退一步,让她三分啊!”
精亮之光自雪儿眼中一闪而过,这世间只有师傅最疼她更最懂她,此时的她不是在无理取闹,更不是借事显耀自己的一身好本事,而是,她的心在催促着她,文静,她要救!
神算子的回答不仅让薛剑锋吃惊更是进退两难,更让南宫清远与风看清了一个事实,那个丑陋的小丫头极得神算子疼爱。
薛剑锋再次将目光对注场中,表情严肃的说道,“雪儿,这本是我庄中之事,你怎可揽之,文静的所作所为,你也是有目共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要放了她吗?”
“放!”一个有力的放字,打断了薛剑锋要进行的教育之词。
回头看了看身后仍紧握彼此手的两人,雪儿浑身霸气,字字有力的说道,“她是做错了,如果不是我跟师傅赶巧来此,她会错的无法挽回。可是,人不是生下来就是恶人,更不是你所说的贱人,如果你们没有把她扯进山庄来,那她兴许会有在另一个地方开心的活着,在怪她恨她的时候,庄主是不是也应该担起自己的那份责任呢!文雅看明白了,更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赎自己的罪过。庄主呢,庄主要如何反醒自己的过错,如若今天杀了他们,那只会让你罪上加罪。就算是为你的那个云儿积阴德,放过他们吧!”
“放?无若不是文雅在前挡着,此时被害的应该是我跟云儿,如此狠毒的女人,我不但不罚她,还放她?做不到,她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她?”
“她已受到惩罚了!”雪儿的大吼打断了薛剑锋的执着。
“施邪者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不但跟文雅一样,再也不能做娘亲,每月十五,必受钻心噬骨之痛,这下你满意了吧,这比痛快的杀了她,还让你解恨吧!”雪儿冰冷的话,换来文静的轻笑默认,换来向阳的惊呼更是满眼疼痛的看着身边的女人,换来薛剑锋及其他看眼之人的无法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静?”向阳轻柔的询问着身旁的女人,声音中出现了颤抖。
一丝苦笑划过文静干裂的嘴唇,“害人者怎能不受到惩罚呢,这是我应得的!”
轻柔的说词,使得堂堂七尺男儿顿时扔下了手中的钢刀,将他视为珍宝的娇弱之人紧拥怀中,她的苦、她的痛,她的寂寞与心死,他全看在眼里,疼到心上,直到那颗心为她彻底爆发,才使得他不顾世人的唾骂、不顾薛剑锋的绝杀、不顾一切的要了她,更要护她爱她一辈子。
神算子一声长叹传来,“孽缘只可到此为止,不可再凭添罪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她一命也是在给自己更是给那未出生的孩子积德啊!如若一意孤行下去,飞鹤山庄百年的基业难保今朝不是终点!”
神算子如风般的轻言之语却如重锤砸到了薛剑锋的心里,使其先由大喜再到大惊。
僵局再现,只不过此时文静的这边多了两块重重的砝码。
“剑锋,退一步海阔天空,就让他们远走异乡吧!杀了他们无非多出两具冰冷的尸首,如今,你即将为人父,又肩付着飞鹤山庄的百年基业,怎可在此事上狠钻角尖,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做出如此豁达之举,非但引不来嘲讽之语,而是让世人见识了你飞鹤山庄庄主的广阔胸襟……”南宫清远耐心的劝说着。
“磨蹭!”风不耐烦的低语着。
文静面前的生门越来越大,薛剑锋的面子再大,能大过神算子与南宫清远吗?
“给他们让出路来,记住你们说得话,你们走吧!”薛剑锋的话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得到命令的青衣鹤卫,向两旁闪开,一条通往府外的路摆在了文静与向阳面前。
“我送你们!”雪儿果断的说道,已头前开路。
神算子一声轻笑,宠溺的责备道,“这孩子,小气了些,庄主既然说放,哪有反悔之理呢!唉,她的小脾气真该好好改改了!”
身后的众人被甩的越来越远,出了山庄雪儿又送出了五里。
停下身子,转回头看向身后紧跟着的两人,“黑蜈蚣、苦白花、毒地蚁、巴戟天、杜仲、胡芦巴、仙茅……,这些全数放入煮沸的山泉水中浸泡,待水稍凉些时,让她泡于其中,虽不能根治钻心噬骨之症,却可减轻发作时的痛苦,且记!找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重新生活吧!我走了,你们保重!”
轻盈的身影在话落后,已向来路飞去。
“大恩大德,文静铭记于心!”远望着娇俏身影消失的方向,文静轻柔的低语着。
手再次被紧紧的握住,这一握,将他们今生得来不易的缘份牢牢锁住。
帮人帮己,施之以桃,报之以李,文静因结识雪儿才得此福缘,至于对雪儿的回报那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