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澄猛的回头,就见顾裕年坐在堂屋里。她环顾了四周,急忙跑到他跟前问:“你怎么来了?”
“来太学有些事。”他轻轻的回了一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眉心褶皱,“怎么弄成这样?女为悦己者容……”
“我没事。”她笑着打断他的话,趁着四下无人便说:“不如我先为你施针。”
“当真无事?”
“我自己是大夫,有没有事我自己最清楚不过的,你放心吧,不必担心我。”她笑着安抚他。
顾裕年撇过脸去,淡淡的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变得像我一样令人厌恶,毕竟,你是女子。”
叶景澄愣了愣,笑着说:“他人的眼光何必在意?不论我丑与美,自有厌恶我者,亦有喜爱我者。王爷,你说是不是?”话罢,她拿了银针为他扎针。
顾裕年静静的看着她,一时感慨这丫头心怀宽广不受人所扰,有份好心性。
一套针扎完后,叶景澄又说:“岁寒的解药我一定会尽快给你,王爷,你定能回到风华正茂的模样。”
顾裕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淡淡的应了一句,“我走了。”说罢从门口被飞影和阿幻推着轮椅离开了。
叶景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微微叹气,她振奋起精神,打算查查古籍看有没有岁寒的解药记载。
她换了套衣衫轻车熟路去了玄班,那位凌月郡主和几个世家女正在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见了她来,仍不忘嘲笑她。
“叶家人的脸皮真厚,一个乡野的粗鄙之人也敢入太学,另一个光天化日跟外男眉来眼去。”洛思阙阴阳怪气的说着。
“思阙,柔柔对慕容绍只是兄妹情,你莫要当真。”霍雨芊连忙为叶景柔说话。
“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脸往自己脸上贴金,京都的世家小姐跟乡下的村妇一般,爱嚼舌根,搬弄是非,你们学的那些《女德》、《女戒》不会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叶景澄嘲讽了一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她本无心跟这群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呆头小姐们理论什么,但这群人实在过分的打紧。
如果不是她知道叶景澄曾经如何被她们欺负,她简直不敢相信校园霸凌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霍雨芊见众人被说得无言,便嗤笑道:“你也会懂《女德》和《女戒》?我看你大字都不识得吧!”
叶景澄淡淡的看她一眼,懒得再与她多费唇舌,只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被我说中了?”霍雨芊捂着脸笑起来,“谁人会想到,堂堂叶相嫡女竟然不识字,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众人附和着霍雨芊嘲笑叶景澄,她却置若罔闻,拿了书册边看边摘录其中的要点。
洛思阙见她不挠,本想嘲笑她装模作样,走近一看,却见她写在字帖上那端正的行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看她摘录的内容,竟然是她从未看过的医书。
霍雨芊也走过来嘴里鄙夷的话正要说出口,在看到她写得一手好字的时候,那些话都被噎了回去。
此刻整个玄班噤若寒蝉,那些世家女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随着夫子入室来,才打破这一室的尴尬。
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叶家大小姐怎么看都没有传闻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