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华国男单的希望,也看不见花滑项目的未来。
雪白一片的冰面,就像是如实反应现实的镜子,映出的都是肮脏的交易与人心。
一个项目的走低,被影响的绝不只是运动员本身,还有与之息息相关的所有从业者。
从行业内的俱乐部,冰场,到护具,服装,设备的生产商,到所有热爱这一小众项目,为之奉献青春的所有人。
即使是国际滑联,现在也因为不断修改规则,现役运动员被迫去拼技术难度拿到更高分数,渐渐难以达成技术和艺术协调,而流失掉不少大失所望的观众。
听说已经要靠卖掉总部大楼来维持生计。
班锐冷笑不已,然后对着镜子仔细整理好自己西装的领结。
他每次去裁决比赛,都会换上最昂贵的定制西装,以此对所热爱的事业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但在这个赛季,他拒绝了所有赛事裁决的工作任务,早早就把这套西装收进了衣柜底层。
没想到还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班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愣神,忍不住笑了下。
他的妻子一身休闲正装,正在玄关换鞋,一见他无声发笑,就多看了几眼。
“从昨天回来就一直笑,有很长时间没看见过你这么开心了。”
班锐的妻子是某家知名律所的合伙人,能力出众,跟他感情很好,就是平时比较忙,但也清楚丈夫一直因为花滑的事烦心。
难道是有了什么转机?
班锐叹了口气,“或许吧。”
他不敢肯定凌燃就是那个转机。
但好歹,总算让他看见了那么点希望。
一个兼顾技术性和艺术性的选手,还是他们华国的同胞。
有机会的话,班锐很想跟凌燃聊一聊。
他出门开车到了电视台,邓文柏早就在转播间整理今天的资料,正拿着凌燃的节目计划顺序表出神。
看见班锐推门进来,第一反应不是注意到对方换了一身正经严肃的西装,而是一下就露出见到救星的目光。
“班老师,记你快来看,这是凌燃的自由滑动作顺序表!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么高难度的编排!
凌燃他怎么敢!
明明就是一个才升组的小选手!
话是这样说,邓文柏的眼里却充满着不敢置信的激动与狂热。
不像是诧异,倒像是惊喜过了头。
班锐接过动作计划顺序表,定定地看了很久,也露出一个笑。
“很好,”他没有毒舌也没有毒奶,而是看了看时钟,“比赛要开始了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凌燃的表现了。
邓文柏瞳孔一缩,就这?
班老师连象征性的震惊都没表露一下。
难道凌燃准备要上的节目难度还打动不了他吗?
邓文柏欲言又止。
但他到底是有职业素养的媒体工作者,瞄了时钟一眼,还是很快整理好资料,紧张地准备接下来的解说。
s市比赛场馆后台里。
凌燃正在做赛前最后的热身。
很沉着,很冷静,一点点地调整自己的关节和肌肉,然后一下下地助跑,起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