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谣什么?”盛泽手指不自觉的敲着沙发,语气也不太好。
“当然是我们的关系,到时也让你工作室发一下声明。”不等盛泽回答,她又说,“盛泽,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好吗?”
不是不知道木木一直只拿他当普通朋友,但听见这话,盛泽还忍不住自嘲笑了声,肩膀卸了力一样窝回沙发,额前是凌乱的碎发,眸子垂着,语气很倔,“我要是说不好呢?”
他们之间凭什么要因为这种事还没开始就结束?
木木不说话了,电话里时不时响起的呼吸声却像慢刀子一样磨着盛泽的心,磨得他又酸又痛,热意涌起时他抬眸仰头,背过手搭在额上。
半晌,他深呼出一口气,哑声说了句好。
木木这才开口,不紧不慢地说:“你发给我的消息我都收到了,我安全回国了,但手机不慎遗失了,号码才补办好,不是故意不理你——”
盛泽“嗯”了一声,他已经不想纠结她这个时候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再听下去他肯定要后悔答应她发什么辟谣声明,于是他主动开口打断她的话,问她还有什么需要他配合的。
木木顿了两秒才回:“没有。”
“那再见。”这大概是盛泽自他发现自己对木木有好感以来,第一次率先结束了对话。
挂掉电话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木木发来的几张图片,想必是她刚刚说过的声明还有律师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看都没看,直接勾选转发给了陈开并留言。
[z:让法务部准备一下,声明按这个来。]
没多久,陈开回了微信,很是果断。
[陈开:好的。]
做完这些后,盛泽丢下手机去了外头。
傍晚,夕阳染红了天际,梧桐树叶迎着微风沙沙作响,盛泽斜倚着树干,修长手指夹着猩红的香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幅画。
“咔嚓”,是相机的声音,和着轻叹。
盛泽转过头,就看到一位看上去年龄不算小,发间掺杂着些许白发,但身板看上去还挺硬朗的男人举着手机对准自己。
他皱了眉头,认出来人是罗先平,又想起季梁舒和他可能会有合作,忍着没发作,掐灭香烟转身就走。
“喂!”罗先平倒是没想到刚刚还安静忧郁如同油墨画的男人转眼蓄了满身戾气,他也不生气,只是喊住盛泽,说,“借支烟?”
盛泽顿住脚步,转身掏出烟盒子扔过去,正想走又见罗先平夹着香烟说:“借个火?”
他拇指摩擦了几下手中火机花纹,这次没直接扔了,而是抬步过去给罗先平点了香烟,盛泽脾气真的算不上好,看到对方熟稔地吞云吐雾后,话里带刺:“罗导爱抽烟却什么都不带吗?”
罗先平咬着烟头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人敢在梁舒家抽烟的。”他吐出一口烟雾,继续说着,“你季老师最讨厌烟味,除了戏里,戏外闻见烟味就发脾气,你最好散散味儿再进去。”
听到这话,盛泽默默回想了一会儿这几天抽烟的频率,算不上频繁,但还是有的,比如昨天知道季梁舒是个音痴后,他烦得去露台抽了一支烟缓解了心情才进去,那时季梁舒的反应——好像是笑着跟他说,他会努力的。
罗先平观察到盛泽表情,眼神都跟着意味不明起来,又笑了几声,说:“那你等我抽完这支再进去,你季老师让我等这么久,你等我这么一会儿应该不介意吧?”
盛泽很想说:关我什么事?
又想起季梁舒说过,罗先平跟曹老关系很好,迫于某种来自偶像朋友的威压,点点头应了声好。
等待过程中,罗先平又说:“不问问我刚刚为什么拍你吗?”
盛泽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不是他自恋,他这相貌想拍他的人数不胜数,刚刚皱眉并不是介意被拍这件事,而是心烦自己的私人被打扰了。
“年轻人,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拍过多少人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但说实话,偶像这个职业,包装味过重,我一直不太喜欢。”
罗先平抽完最后一口,不知从哪儿掏出颗口香糖扔进嘴里,说,“但方才看到你靠在树下的样子,那种能让我灵感爆发的故事感,我又觉得大概是我偏见太深,如今我倒是能理解梁sh——”
盛泽“噗嗤”笑了,多少有些没礼貌地回:“不好意思,容我打断一下,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事实是,我刚刚失恋了,正伤心呢。”
说得罗先平上下打量了盛泽半宿,才问:“哪位神仙啊?”作为电影人,罗先平阅美无数,但觉得至少在人的范畴,能拒绝盛泽这样的简直是心如磐石了,不论男女。
“您不妨看看热搜,这会儿她的声明应该已经在热搜上了。”盛泽收起笑意,转身背着手对罗先平招了招手,说,“我先进去了。”
正如盛泽所说,木木的声明确实在热搜上了,连带盛泽工作室的,但引起大众热议的不止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木木本人的身份。
只因为木木用来发声明的账号,并不是什么刚注册的无名小号,而是有着世界十大金牌律师之称的谷饶谷律的微博发出的。
微博律师谷饶:大家好,我是木木,盛泽录音风波事件中的另一当事人,针对网上网友的一些不实言论,特此借由本人委托律师谷饶的微博作出以下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