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夏狐疑,伸手在对方领子上扒拉一下,昏暗中果然出现一片吻痕。
她感觉自己要瞎了,立刻嫌弃地松开,转头扔下一句:“擦点药活血化瘀吧你。”
黎珣抿抿唇,好像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开车。
回到公寓之后盛栀夏才明白,吻痕还不算魔法攻击,沙发边沿那块水渍才是魔法攻击。
“你们——”她僵在茶几边上,眼神盯着那一块,感觉整个屋子都不对劲了,“你们在沙发?!”
黎珣在玄关换鞋,换完淡定自若地从她身边经过,开冰箱拿了瓶饮料,没有回答她。
她转身看了对方半晌,兀自点点头:“黎珣你可以。”
说完立刻掏出手机准备叫保洁。
“不用折腾,根本没做。”黎珣轻飘飘扫来一眼,关上冰箱,“是他来这儿之后我把水杯撞倒了。”
盛栀夏滑手机的手停了下来,震惊与烦躁来回切换,此刻只剩无语。
凭什么,就不该让那个渣男踏进这里一步。
实在烦得很,她连手机都想摔了:“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不知道。”黎珣垂眸倚着冰箱,拧开汽水,却一口都没喝,“玩玩吧,反正也结不了婚。”
盛栀夏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看着她,隔了许久,听见她没什么情绪地说:“他不会娶我。”
成年人的感情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爱与欲的纠缠。
但这一缠就是好几年,起初不过几根线,最后却缠成复杂的结。
盛栀夏也想尝试理解对方,但她这个年纪,经历的也就那么些,根本找不到理解的点。
她能做的,只是把沙发收拾收拾,用吹风机吹干那片水渍。
毕竟很多事情只有亲历才能懂。
那年她第一次体会到感情中某种酸涩的滋味,是在波士顿一栋临河的地标大厦。
黎珣乐队里有个公子哥过生日,位置订在顶层的观光餐厅。
全景窗外一片盛大夜景,但盛栀夏无心观赏。
她心不在焉喝着气泡水,听餐桌众人讨论那件关注度居高不下的“派对施虐案”。
大家都说那名服务生真是倒了血霉,遇到一群人渣。
但包括黎珣在内,没有一人知道她曾帮“人渣”拍过照,那“人渣”还是她对象的亲表弟。
好歹是亲戚,陆哲淮极有可能竭尽全力,帮表弟摆脱罪责。
但那样的话,他在别人眼中跟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模样,但她还是存有一分微小期许,希望对方不会沾染灰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