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规蹈矩者尝到一个带有甜腥味、混着烈酒气息的吻。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盯着他的唇看,说:“来日方长,以后会用行动告诉你。”
她双眼明亮,那眸光好像丝线织成的透网,经烈日灼晒过,带着肆无忌惮的热意逐捕他人心跳。
从前觉得她天真热烈,偶尔有些娇憨,但此刻,陆哲淮从她眼中看到掩在柔媚下的锋利,像带着弯的匕首,毫不费力地将他勾住,往她的方向带。
或许就是这种无畏又勾人的眼神,在很久之后让她成为他难戒的瘾——烟酒再烈也无法相抵。
短暂沉默之后,盛栀夏看见他泛起一个极浅的笑意,像难言的心事。
最后他漫不经心地说:“行,那我拭目以待。”
说完便拿上药箱准备离开,但刚走几步又被她拉住手腕。
她掌心沾上一片湿冷,回想起码头的骇人风浪,仍心有余悸:“那个,今晚谢谢。”
陆哲淮侧身,垂眸将她望着:“不是要当坏人?怎么还说谢谢。”
“说谢谢不是应该的吗,难不成你想——”盛栀夏突然顿住,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她陪姜子柔看的一系列古偶剧。
陆哲淮看她半晌,不知是怎么猜出她的心思,竟然十分平静地替她说全了:“你该不会要说,‘无以相报,唯有以身相许?’”
“我从来不玩这么尴尬的。”
盛栀夏松开他,轻咳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手掌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一片凌乱飘遥。
“最近月亮很圆,星星也多,可惜台风天看不到。你什么时候走?”
陆哲淮正想迈步离开,闻言又转过身去,看着玻璃上属于彼此的模糊倒影,淡淡回应:“只要你想,时间都可以给你。”
不知怎么的,盛栀夏听见这话没有感到雀跃,反而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闷。
“我对你而言很特别吗?”她看着楼底折断的树枝,漫不经心地问,“还是——你只是图个新鲜。”
陆哲淮站在她身后不过两米距离,但迟迟不语。
这是第一次,他不知如何作答。
盛栀夏觉察出他久违的哑然,轻轻笑了下,也无所谓一个回答了,只把自己的情绪摊开:“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千万别说太多让我当真的话。毕竟你也知道,我很容易相信一个人。”
许久,陆哲淮沉默着从身后走来,转身慢条斯理地坐在飘窗平台上,一手轻轻圈住她手腕,拿下来,牵在自己手里,仰头看向站着的她。
“怎么突然想这么多。”他眉眼温和,指腹压在她腕骨边缘,另一手也覆上来,为她暖着,“喝姜茶吧,我下楼问问有没有,给你热一杯。”
同样淋过雨,他的手却比她暖得多。
盛栀夏很慢地眨了下眼,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好像很会哄女孩子开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