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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凌晨落地,行李都由陆哲淮拿着,盛栀夏两手空空跟在身边,身上穿着他的开衫外套,下摆垂至膝盖,走路时轻微晃动。
“陆哲淮,我有点饿。”她跟上他的步伐。
陆哲淮回头,脚步放缓:“想吃什么?”
她也不知道想吃什么,只是隐约胃疼:“吃面吧,清淡点的。”
这个点好吃的面馆已经打烊,没有可供选择的店铺。
“回去给你做一碗吧。”陆哲淮说。
轿跑由专人开过来停在机场附近,出了航站楼不用打的,陆哲淮直接开车带她回到溪屿公馆。
一路上,她透过车窗往外望,隐约记起这片属于高新区,近几年开发得不错,房价只涨不跌,回报远远大于投资,盛禾最初也想咬死这块肥肉。可惜盛禾当年忙着处理一场人命官司,没有拿下这块地。
所谓下坡路,盛家早在十年前就开始走了,老宅都差点拿去抵押。
四五岁时听见某些男性亲戚半真半假地说,一切皆有定数,说不定时来运转,实在不行,等小孙女长大了,送出去用色相换点资源也不是什么难事。
盛栀夏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厌恶家人。
“在想什么?”陆哲淮单手打着方向盘,驶入住宅区。
“没什么。”她收回视线。
陆哲淮给她煮了碗阳春面。
因为他很少做饭,厨艺实在一般,这碗面的味道也平平无奇,但她吃了一口胃就暖了,总是忍不住吃第二口。
陆哲淮知道她不想回家,又听说她那位姓姜的朋友因为学业问题暂时住校,四季湾的房子空空荡荡,她一个人住也不安全。
“住我这儿吧。”他忽然说。
一时间,盛栀夏的筷子悬在半空。
虽然那句话属于意料之内,但还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陆哲淮正在厨房煮一份姜茶,因为她晚上打了几个喷嚏,他怕她感冒。
不远处雾气氤氲,她已经闻到姜茶的甜味。
沉默几秒,她抬眸看向他高挺背影,戳戳碗里的面:“上回给你转账你都没收,这回又打算让我白住吗?”
“要是没地方去,住我这儿也无所谓。”陆哲淮没有转身,只用背影回应她,低沉声线里仍是猜不透的淡然,“安心住着,不用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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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寿宴当天,南城下了一场小雨,气温骤降。
陆哲淮傍晚送她回家赴宴,末了问她一句,他应该什么时候再来接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