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她发现门内侧挂了个木牌牌,写着“家的味道”。
她看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拿起手机按了按,看些新闻资讯。
陆哲淮坐在对面,外套脱了之后里面一件墨色衬衫。
店里有点闷,他解开一颗纽扣,还想再解一颗时,指尖在边缘碰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犹豫地将手收了回去。
盛栀夏余光瞥见他的手,觉得他的手背又瘦不少,筋骨愈加明显,哪怕没用什么力气,拿起杯子喝水时指节也会泛白。
手表好像换了一块,边缘是稍微深一点的金属,比从前纯粹的白银色调显得成熟。
陆哲淮觉察她的视线,放下水杯:“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错开眼,看回手机屏幕,“只是想起有些人喜欢戴手串,没见你戴过。”
陆哲淮思衬片刻,淡然道:“你要是喜欢的话——”
“不喜欢。”她打断,“只是以为老男人都爱盘手串。”
陆哲淮扶着并不烫的水杯,闻言手指一颤:“你觉得我是老男人?”
盛栀夏很在理地反驳:“三十了还不是老男人?”
陆哲淮神情微僵,喉结滚了一遭,手指在杯沿绷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
几分钟后,老板端来两碗牛肉小饭,陆哲淮把没什么葱的那碗推给她,勺子也递过去。
盛栀夏接过来,在碗里戳了几道,低着头慢慢舀着吃。
温热雾气缓缓升腾,在二人之间氤氲着。
半透明的末梢碰到墙边的旧报纸,在字迹之间逐渐消散。
“那个男人还找你么?”陆哲淮忽然问。
盛栀夏一时转不过弯来:“谁?”
“你的前男友。”陆哲淮沉沉看着她,特意补充一句,“之前天天赖在你那儿的,年轻男人。”
“”盛栀夏心虚且无语,随口胡诌,“偶尔找。拉着我吃饭什么的,很无趣。”
陆哲淮似乎没有听出不对劲,盯着她视线不移:“无趣的话,当时为什么喜欢他?”
盛栀夏低头舀汤,舀了一勺又放回去,说——
“色令智昏,鬼迷心窍。”
快吃完的时候,陆哲淮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单,最后沉默着起身离座,往后厨方向走。
老板正在柜台前核对某桌客人加的菜,看见他走过来,笑道:“还要点啥唻?”
陆哲淮从容止步,低声问:“老板,您这儿有甜醅卖吗?”
“哦,你说甜醅子!”老板说话时带着西北口音,鼻音略重,听着粗声粗气,其实很友善,“前段时间有,现在暂时没有,因为暴雪,高速封着呢嘛,好多食材运不过来。想吃的话过几天嘛,元旦过后应该就能做唻。”
“老板,是这样的。”陆哲淮说,“我付钱,您有空了可不可以教我?”
老板呆了呆,笑着劝他:“哎哟,这个在家做的话,有点麻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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