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只能用平淡语气掩饰自责——
“因为我。”
七月份草原干季,动物们开始成群结队迁徙。
前段时间一支盗猎团伙潜入保护区,杀死数只成年非洲象,碰巧志愿队配合当地武装力量沿着区外巡逻,一场角逐下来,牺牲了一名巡护员,死了一个盗猎分子。
最后剩余犯罪者没有逮住,但正方拼尽全力扣下了整车象牙。
时隔一个多月,警方再次联系志愿巡护队,叮嘱发现异常及时联系。
“那帮杂种一定会再来一次。”简一舟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越野车即将深入保护区,“这次非把他们一锅端了不可。”
队长在后座检查枪弹,用带着当地口音的英文劝道:“舟,他们是有备而来,跟徒手偷猎的普通村民不一样,不能冲动。”
“好吧,对不起。”简一舟乖乖应了声。
盛栀夏坐在副驾驶观察四周,干枯大地已被夕阳染红,树木零星。
其实哪怕作为正经新闻专业的摄影师,她也没有资格深入这片区域,但队长为她向当地武装部门作了担保,让她以救护员的身份随行。
原因或许是她的枪法实在太准,上回远远一枪把村民用来威胁巡护员的长刀打落,还没伤着关在笼中的野生灰鹦鹉。
“夏,你刚听见什么动静没?”简一舟忽然问。
“听见了。”盛栀夏仔细观察地面,发现异样,严肃道,“前面有车辙印。”
音落,简一舟二话不说加快车速,沿着印子一路往前。
时间不能等,因为盗猎分子杀象往往不会只杀一只。
如果没有可供做引诱的幼崽供他们杀死,他们会直接攻击象群,但大象为了保护同类会猛然进攻,因此他们会将整个象群一起杀死。
对方在暗处,巡护队必须赶在意外发生之前将那帮人驱逐。
队长说过,盗猎分子和巡护员的关系,一半是猫和老鼠,一半是针锋相对的仇家。
离远了就一跑一撵,一旦离近了,前者就会不择手段。
当时很不巧的是,彼此撞上了。
对方两辆大型越野车,一前一后包抄。
但是保护区内肯定不止这两辆,必然还有盗猎分子在某处捕杀,又或者,割下的犀角与象牙已经在偷运出去的路上。
进退两难,简一舟只能猛地刹车,利用微弱信号联系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