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上官清远看着面前清秀中透着一股子妖娆的男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听说有客来访泡了茶进来的玉璃珞,也在门口看到那个深白身影时,手一抖,茶盘掉落,连同茶壶和杯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怎么?不想看到我吗?”妖娆的男子挑着一对勾魂摄魄的狐眸,笑意盈盈地看着十几年未见的老友。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上官清远一步步走到月溪洛面前,手指轻抚上月溪洛那妩媚妖娆的眉目,似乎想要确定什么。
刚才有人通报说有一位自称是教主莫逆之交的公子要见他,他还奇怪,他十几年不过问江湖事,虽然也偶尔到江湖上走动走动,却并不与人结交,莫逆之交就更别提了,所以只当是那人胡言想借此拉拢关系,便吩咐了不见,却不想那人自己闯了进来。能够上得了冥巫山,进得了幻幽谷,还能在他的地盘不引起大干戈的情况下行动自如的人这江湖上委实少见,自己还奇怪着江湖上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高人,却怎么也没想到站到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他。
“是我,我还活着。”见朋友这般动情,月溪洛也收起了那副轻佻散漫的态度,认真的回答了这个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的问题。
“阿洛,真的是阿洛,你真的还活着,还活着……”上官清远抚着他的脸,嘴里不断低声重复着,好像是无意识地低喃。
见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魔教大魔头上官清远作出这番举动,月溪洛心里有了些内疚,这十多年来,他没有来看过他一次,也没有书信来往,他一定一直以为他死了吧,让朋友为他伤怀了这么多年,他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两人又继续絮絮叨叨了这十多年来个自的经历,月溪洛终于说出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清远,你家的琉璃宝宝还在吧。”虽然知道玉琉璃早已改名玉璃珞,月溪洛却一直维持着当初初见时的称呼。
上官清远一边笑呵呵地答应着“在在”一边就要叫人把玉璃珞找来。
一直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戏的玉璃珞这时才走了进来,在上官清远身边站定,半月形的美目冷冷的看着对面一如十多年前一般俊秀妩媚的男子,清泠泠的声音道:“找我何事?”
月溪洛见玉璃珞对自己态度冷淡,甚至带了些仇视,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一脸和蔼地道:“这么多年没见了,当初的琉璃宝宝已经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漂亮,清远兄艳福不浅啊。”说着还朝上官清远暧昧的眨眨眼,他们师徒的事他可早就听说了,继而又想到自己跟小楼,心里叹了口气。
上官清远也没不好意思,毕竟他跟珞珞都十几来年了,也算老夫老妻,这些调侃已经听到麻木了,所以只是呵呵笑了两声,看了看身边的珞珞,却见珞珞一脸冰霜,看着月溪洛的目光也全是敌意。
“有什么事快说,我跟你不熟,不用跟我套近乎,另外,我叫玉琉璃,请不要叫我那个幼稚的称呼。”
月溪洛碰了个软钉子,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道:“听说玉璃珞是天下第一神医,我有个朋友病了,想让璃珞给看看。”
“什么报酬?”
江湖皆知,玉璃珞从不给人免费治病,必然要有与之相当的酬谢,越难治的病要的酬谢越贵重,但这酬谢却并不一定是金银珠宝,所谓贵重也只是看玉璃珞的眼光,对某些人来说十分珍贵的东西玉璃珞却并不一定看得上眼,而对某些人来说毫无用处的东西玉璃珞却十分珍视,所以玉璃珞虽然医术高明,声名在外,却因喜好让人捉摸不定,让很多人气愤恼怒不已。
上官清远自然知道玉璃珞的这个规矩,但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忘年之交,跟他都要酬谢委实有些伤感情,于是:“珞珞……”
“师父,你也知道我的规矩,再说琴绝公子也不是一般人,手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付些出诊费对琴绝公子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不是吗?”
月溪洛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惹得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于是也接着开口道:“璃珞说的是,只要能救得活我的朋友,璃珞要什么月某都无二话。”
玉璃珞看着月溪洛冷冷地笑:“那我要你的命呢?”
上官清远手一滑,茶盖掉在了桌上,惊讶的抬头看着一脸冷肃的玉璃珞。
珞珞是在开玩笑吧?
月溪洛也愣了一下,继而苦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璃珞为何对我有这般大的敌意,不过若是真能救了他,我的命……你拿去便是。”
上官清远和玉璃珞听到这里,心中具是一惊,上官清远心中诧异何人能够让阿洛做到这等地步,同时心里又隐隐有些酸苦难受的滋味,玉璃珞则是难以置信,这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男人也会为别人做到这般地步?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知阿洛要珞珞救的人是谁?”上官清远按下心中那股莫名的不甘,微笑着问月溪洛道。
“你们也都见过,就是我那小徒儿——月西楼啊。”
上官清远口中的茶水咽错了道,呛得猛咳了一阵。
玉璃珞本是冰冷的面色裂开了一条缝,眼神却更加凌厉。
“阿洛,你是说亲手杀了你的——月西楼?”
月溪洛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清远兄何出此言?”
玉璃珞则是转身直接要走。
“玉公子——”
“若是他,一切免谈。”
“为什么?”
“因为……我救不了他。”
月溪洛追到他面前拦住道:“人人都说玉璃珞医术如神,除了死人没有救不了的。”
“确实如此,只是月西楼已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