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我一定卖力找人,整个涿郡掘地三尺,也要把洛英姑娘给翻出来。”
原本心情不悦的李延秀一听这个,顿时没好气呛他:“还掘地三尺?她是蚯蚓吗?”
说完后,又觉得锦衣脑子不灵光,还是多交代几句的好:
“此地紧邻北魏,你动静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低调找人便是,寻到了就好。”
锦衣连连称是。
同时在心中佩服他的紧,不愧是他家公子,泰山压顶时依旧面不改色,顾全大局。
李延秀半刻不敢耽误,简单收拾行李后,身旁跟着两名亲信。一声厉呵,马蹄阵阵,渐渐远去。
锦衣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崇拜。同时,心底也不解的很。
到底写了什么,叫公子这样着急呢?
与此同时,应天城内,长公主府中也不大太平。
平兰长公主端坐在太师椅上首,脚下是碎了一地的瓷片,残茶,以及那个跪了半个时辰的倔儿子。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下人们都不敢进去,纷纷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平兰终于抵不过做娘的心疼,幽幽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
岂料,秦冕依旧梗着脖子,还是那句话:“母亲不答应的话,儿子断然不会起来。”
“你!”
这对母子,总是三句话不离就掐,今日也一样。
 
;平兰气的面色发青,手上佛珠猛地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来,冷声道:
“身子是你的,你愿意跪,我不拦着。不过,我告诉你,即便是你把这双膝跪烂,地面跪穿,你妹妹的婚事,也绝不会变!”
秦冕猛然抬头,近乎咆哮的喊了声:“母亲!”
然而平兰连步子都未顿,抬脚果断出了门。只留秦冕一人,目中痛苦不堪。、
夜色微澜,冷风席卷。
似乎是跟儿子置上气了,平兰从下午走后一直未曾露面。而秦冕也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半分未曾挪动。
腊月天寒地冻,屋子里头的炭盆离着又远,秦冕的双腿早已经没有知觉,却一直跪着。
他不相信母亲会那么狠心。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尽管水米未进,身子困乏。可还是在第一时间,敏锐的捕捉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大喜,好似身子被注入了一支跳跃的火焰,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他就知道,母亲是不会这么狠心的。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紧跟着,一个淡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哥哥。”
秦冕一惊,瞬间转过身,裹成熊一般的秦蓁,出现在视线中。
他不相信,又望着门外。这会儿的功夫,秦蓁已经走到火盆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哥哥在看什么,快来帮我把大氅解开。”
“哎!”
他下意识要起身,却想起跟母亲发下的狠话。顿时僵了回去,道:“我叫人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