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算了日子,转年是寡妇年不利喜事,贞娘和乌戈商议后,索性将日子定在了腊月初八这一日。
按照规矩,新嫁娘头一天得在家学些压箱底的东西。贞娘红着脸跟女儿交代了新婚之夜的事宜,不料洛英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个劲儿的追问着,还学会了举一反三,乐此不疲。
恨的贞娘拎了她耳朵,耳提面命好几遍,叫她在夫君面前一定要矜持,矜持!
洛英前脚答应的快,后脚贞娘一离开,就赶紧把压箱底那本图画拿出来仔细翻看。看到有高难度的地方,不禁摸着下巴琢磨:
这玩意儿原来难度系数这么高呐!
那她是不是还得先学点杂技啊。
一本薄薄的册子看的也快,到最后意犹未尽的重新塞了回去。决定明儿晚上,先跟李延秀好好研究研究。
打了个哈欠,她顺手推开了窗户。
冷冽的寒风扑在脸上,人瞬间就清醒了。
抬头看着头顶,明月高悬,亮堂堂的照亮夜空。仿佛也知道明儿是个好日子,皎洁的犹如美人面。
洛英单手托腮,咧着嘴傻笑,暗暗的期待着。突然,听到后院那边好像有动静,忙探出脑袋。
仔细辨认,后门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该不会是李延秀吧!
洛英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穿好衣服后快速小跑到后门,而后佯装严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
“是谁说要遵循礼节不见面的,怎么,这会儿又熬不住了?”
话虽如此,却还是第一时间拉开了门。
只是这一看,瞬间愣住了。
“玉儿姐?”
玉儿挺着肚子,面色焦急:“英子,小虎子跟他爹去草垛里拉柴,出事了。”
洛英坐在马车上,心急如焚。
不时挑帘看着外头,可只能瞧见两侧的一丛丛黑影不断闪过,而前方黑漆漆,什么也瞧不真切。
马车颠簸,她还要安慰玉儿:
“玉儿姐,你这都七个月了还要出门,在家歇着多好。”
估摸是孩子不见她被吓着了,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犹如女鬼一般呆坐着。洛英一说话,好半天,她才茫然的转过头。
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痕,看着让人格外心酸。洛英轻轻的拉过她的手:
“玉儿姐,放心吧,我娘说小虎子是个有福相的,一定会没事的。”
玉儿眼里闪着泪花,嘴唇蠕动,仿佛想要说什么。却见洛英探出头,叮嘱着外头:
“大爷,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草垛啊。”
夜风把赶车的人声音吹的支离破碎,也没听清他说什么。洛英又问了一遍,才听他说:
“别急,快了。”
只是那声音听着,异常年轻。
两个女人焦急的坐在车内,一个是心怀愧疚,又带着浓浓担忧。一个是当真心急如焚,只恨马车不能再快些,又恐太快颠簸的玉儿肚子不舒服,矛盾的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洛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还在马车上,只是玉儿不见了踪迹。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绳索捆绑起来,嘴巴也被堵上了。
她不甘的挣扎着,使劲的踹着车璧,发出呜呜声。可前头的人压根不管,鞭子抽的响亮,车速瞬间提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