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那都是疼出来的,她一点儿也不难过。
热水来了。顾昭回来了,将杯子递到她手上,烫,你你慢点。他紧张地看着她。
程橙在顾昭的注视下浅嘬一口,舌尖瞬间火辣辣的。她皱着眉将杯子从唇边拿开,这也太烫了。
他是真笨,都不懂兑点凉水进去。
只是顾昭当时急,顾不上这么多。
啊?那、那我吹吹?见她不喝,眼泪还在掉,他实在没法了,只好吹散杯子上冒的热气,迫切希望水温赶紧降下来。
顾昭听话得不像样,程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其实她也不是因为他才哭的,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对女性生理期这块知识是一点都没有啊。
要跟他说清楚吧,他会不会气的摔门而去。
程橙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你把人小姑娘怎么了。
校医室的门被打开了,身着白大褂的知性女人走了进来。
叶白歌瞅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程橙,俨然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以为是顾昭欺负人家女孩子了。
顾昭一听这话哪还得了。
他从不欺负女人,这事儿真的跟他没关系。
只是顾昭看了眼程橙,又看了眼叶白歌,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明白呢,只是觉得确实很像是他在欺负人,只好认栽:你别告诉我姐。
校医叶白歌也是南中毕业的,和顾昭姐姐顾潇以前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他姐现在在外地工作,放心不下自己那爱惹事的弟弟,总是会问叶白歌的情况。
叶白歌也算是顾昭的姐姐,虽然顾潇不好说话,但叶白歌脾气倒是极好的,他在外受伤了也常来校医室找叶白歌看伤,叶白歌知道他又在外面惹事了,情节不恶劣的情况下也会酌情替他向顾潇隐瞒。
男孩子嘛,打架正常,叶白歌是这样想的。她是独生子女,有时候还会很羡慕顾潇有个弟弟,多有朝气。
是我生理期痛经了。程橙替他解释。
嗯?果然是跟他没关系的吧。顾昭总算是心里踏实了下来。早就听说女性生理期是件特别严肃的事,每逢他姐生理期,脾气变得更差了,家里都没他说话的地儿。
原来生理期会痛成这样,他姐好像就没试过这种情况,对顾昭来说关于女人身上的谜题又多了一个。
叶白歌也是女人,自然懂这种情况,她点了点头提笔在纸上记录了情况:我给你开止痛药,你下午先在这睡会儿吧。
热水没那么烫了,程橙就着顾昭打来的水将药吃了下去,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谢谢你的热水。程橙小声说。
哼,这么点小事还要谢。肯定是不想他走吧。顾昭想,以前那么嚣张跋扈一个人,遇到生理期都就变得这么虚弱,她要是一直这么乖巧懂事就好了,感觉还不错。
吃了药过后程橙很快就合上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