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仆犹疑不定的样子,顿时让衡立轩心中火起,胸口那座怒意汹涌的火山止不住地便喷发了。
他一个巴掌朝那家仆脸上抡去,劲风阵阵,用了十足的力道。
家仆的嘴角立刻渗出嫣红的血来,耳朵里也开始嗡嗡作响。
可此刻他非但不敢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反而立马跪伏在了地上,脑袋在青石地上撞得砰砰直响。
不停向衡立轩求饶道,“郎君饶命,郎君饶命!非是小的不说,而是夫人不让小的与您说啊!小的一家子身契都捏在夫人手里,若是不听夫人的吩咐,他便要将家里的那女娃子送到平康坊去卖了,小人实在是无法。求郎君饶过小的吧!”
那一巴掌,让衡立轩蓄积在胸中的怒意稍微缓解了些许。
他平日里在家中的仆从面前从来都是温和宽仁的形象,若不是今日实在觉得气愤,怎会如此失态呢!
衡立轩理了理刚刚激动之间散乱的袍袖,脸色又恢复往常的样子,看着还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家仆说道,“既知道错了,那便算了吧!不过切记,到底谁才是这府中真正的主人。”
那家仆抬起头来,一脸涕泗横流,嘴角渗血。
但他也是不傻,连忙便说道,“小的谨记,是郎君。”
衡立轩又道,“起来吧,你跟着我去书房,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说清楚。”
“是的郎君。”
待到了衡立轩平日里处理公务的书房,那家仆再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将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说与了衡立轩知晓。
“前些日子确实来了三姐弟,说是自理县而来,来找主君您的。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左府南烛公子的一名护卫,名儿唤做左安。”
衡立轩一听左府的名头,便立刻来了精神,紧盯着那家仆道,“接着说!”
那家仆缩了缩脖子,十分地惶恐不安。
又紧接着说道,“后来小的进去传话,刚开始夫人说不让他们进,可又听说来的是左府的护卫便进了,之后的事情奴才便不知道了。夫人只留了几个婆子与丫鬟在里头,小的便退了出去。”
衡立轩又问道,“之后他们还来过吗?”
那家仆又犹疑片刻才道,“之后还来过几次,不过夫人都嘱咐小的他们再来不要让主君知晓,所以小的便瞒了下来,私底下禀报的夫人。”
衡立轩脸色沉沉的点了点头,便让那家仆退下了。
他总算知道了,这阵子城中的流言不算是空穴来风,至于如今造成这等难的局面,全是拜他那位好夫人所赐。
听下人回禀说郎君回府了,原本还在厨房指挥着厨娘做饭的施雪柳兴冲冲地赶到了书房。
也没叫人通禀直冲冲地便进了书房,“夫君你可回来了,还未用饭吧!今日庄子上新送来几条新鲈鱼,我瞧着甚为新鲜,方才我才在厨房蒸上,待你更衣之后便能开饭了。”
察觉到衡立轩没有反应,施雪柳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