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涟早就听说了叶幸司近来日日去二皇子府报道的事,却不想这么久了连未来的岳母大人都还未曾摆平,心里就免不了有些鄙夷叶幸司了。
映之跟着这么个不聪明的师父,能学好吗?
……
那次施湘雯同施老太太谈过不久,之后的一段时日施湘雯找了施老太太好几次,总是旁敲侧击地想要知道老太太那里对叶幸司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可施老太太总是以还在让人打听叶幸司的为人为由将施湘雯堵了回去,这一拖,便拖到了皇帝下令今年北上去往金河草原秋猎,施老太太都还没有给施湘雯准确的消息。
老祖宗说起她那心仪之人总是如此推脱,慢慢地,施湘雯好似也品出了一点老太太对此事的态度,心中慢慢凉了下来。
原以为家人能支持她的想法,可不想连祖母都是在糊弄她。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沮丧多久,便在不经意间在映之的口里知道了叶幸司也会去金河草原围猎的消息。
这次施湘雯在心里做足了准备,对于自己的幸福,她要自己去争取,这一次她谁也不要靠,她要亲自去对叶幸司说,当着他的面说清楚自己对他的恋慕。
她想着不管结果如何,她总要自己争取一次。
以前她不明白那些娘子们对左脉之的疯狂,等到了今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人的时候,施湘雯终于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慕。
祁涟进了书舍,随即便取了头上的幂篱递给圆春,绕过木门进了里面的屋子。
一打开门,左脉之已经在了。
多日未见,左脉之的模样好似有了些变化,可祁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觉得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反而是左脉之见了她自然地站了起来,将手边一个紫檀木雕卷云纹的长条盒子递给了祁涟道,“前些日子去了趟兖州,恰好遇见当地养珠人打捞起今年的第一批珍珠蚌。撬开之后发现这一批珍珠的品质不错,便想着给你带回来一些。”
祁涟接过那盒子打开,便看见里面一匣子拇指大的泛着粉嫩色泽的珍珠,个个珠圆玉润,饱满丰润。
这样品级的珍珠,就是往常送到宫中的也不常见,何况还是这么满满的一匣子,顿时便觉得手上的盒子有些烫手,她可平白不想收了左脉之这么贵重的东西。
“公子,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还是收回去吧!”祁涟又将盒子盖上,推到了左脉之手边。
左脉之看都没看那盒子一眼,反而盯着祁涟说得轻描淡写,“这东西对我来说算不得贵重,我家在兖州养着一批捞珠人,每年送到府里来的珍珠不少,你收着吧!不是说在府中日子过得困难吗,将这些收起来,也能应个急。”
说起来祁涟其实也并花不了多少银钱,自从她时常靠着抄书来赚钱之后,银钱的问题便已经解决了。
左脉之居然说她日子过得困难,由此可见这位左公子平日里的日子是过得多么豪奢。
“公子,我已经欠你良多,实在不好拿你的东西。”祁涟又道,她知道左脉之有钱,平日里见他的穿着衣料都是极为华贵精美,可祁涟也不想平白得人的东西。
左脉之本是不耐烦女子如此忸怩的,祁涟今日多番推辞已经耗费了他许多耐心,于是又将那装了珍珠的盒子往她方向一推,“你若是不想戴,那便拿回家磨成粉吧!听说你们女子喜欢拿珍珠粉敷脸,你那脸也应当好好保养才是。”
祁涟心下一梗,甚至想拿那盒中的珍珠通通都扔到左脉之的脸上。
如今经过她的调养,别的不敢说,可她身上的这层皮可算得上是肤如凝脂,光滑无比了,哪里就到了需要用那珍珠粉敷脸的地步了。
反倒是他,瞧着那脸比往常黑了不少,才应当多用些珍珠粉才是。
如此,祁涟倒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就说今日瞧着左脉之怎么与往常有些不同,原是脸上那肤色比以往是黑了些许。
不过他本就白皙,就算黑了些也比常人要白。
这样想着,也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若公子将它带回家敷脸吧!瞧着你去一趟兖州,风吹日晒的,肌肤都没有往日的光彩了呢!”
左脉之是从来没在意过他这张脸的,兖州靠海,这个季节日头又正盛,接连几日飘在海上黑了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