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从未听说过左脉之曾有在军营历练的经历,万一他去了边境有个什么闪失那怎么办。
“为何如此突然?”祁涟问道。
左脉之笑笑,“一直待在雍城也没什么意思,正好如今有机会重游故地,我可不愿错过。十二年前我亲眼看着陛下将凉州城打回来,如今我也希望再见到二皇子将凉州城收复。”
“如今边关战事急迫,公子此去会不会有危险。”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祁涟惊觉方才自己是否反应有些太过,她重又垂眸看着脚下两人的影子,一挺拔一窈窕,心里竟然觉得十分相配。
她关心着左脉之的安危,就没有察觉到他话中别的意思。
祁涟只听得他轻笑一声道,“大娘子是在关心我吗?”,他的笑声如同施玉瑶爱吃的桂花糯米藕一般粘黏甜腻,把祁涟的一颗心浸泡地软软的。
祁涟的睫毛轻颤了颤,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公子帮过我许多,听闻公子要去边关,语璇心里自是担忧。”
不料左脉之却忽然抬手抚了抚她耳边的发丝,“放心,我定会平安回来的。如今你既然还未出孝,那便少出去走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雍城或许不会太平。”想来在她出孝之前他也能回来了。
被他手触到的地方,有种麻意直窜上祁涟的大脑,那感觉十分陌生新奇,让人新奇又颤栗。
祁涟只能慌乱地点点头。
直到左脉之离开,方才的那种酥麻的感觉都还未消散,祁涟站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
“大娘子,大娘子?”
祁涟在圆春的呼唤中回过神来,“怎么了?”
“公子已经走了,夜深了,咱们回房吧!”圆春道。
“嗯?!好。”祁涟心不在焉地同圆春回了屋子。
直到躺在床上,祁涟的脑海之中还时不时地回想起左脉之方才在月光之下神仙似的脸。
二皇子的队伍三日之后便出发,这次不同于三皇子离开之前的声势浩大,军队离开地悄无声息,皇帝也未出宫相送,反倒是有许多百姓自发地出城为他们送行。
祁涟并未听闻左脉之在二皇子队伍之中的消息,看来这雍城之中知道左脉之会同二皇子一起去边关的人没有几个,要不然的话今日出城相送的队伍绝对不会如此冷清的。祁涟想起了初来雍城的那天,这城里的贵女时如何迎接左脉之回城的。
……
自二皇子的队伍离开雍城之后,祁涟便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边塞时不时地传来消息,听闻战事一直很焦灼,凉国和乾国的军队各有胜负,不过总地来说还是乾国这边胜地更多一些。
如今二皇子已经收复了胡风城,乾国的队伍如今就以胡风城为据点同凉国的军队进行抗击。
双方实力均等,有人便预测这场战事会演变成一场拉锯战,直到双方之间有一方坚持不住,这场战役才会结束。
又过一月,三皇子和施景瀚才被人护送着从胡风城归来。当初的意气风发变成如今的跌弹斑鸠,实在叫人唏嘘。
皇帝到底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对于他连失两座城池之事并未责罚,只让他待在自己的府邸之内好好养伤。
至于施景瀚,更是没了当初身为施国公世子的意气风发,失了一臂之事似乎对他打击很大,脾气阴晴不定,一回府就将自己关到了房里,平日里除了服侍他的贴身小厮,就算他的夫人吴氏进去,听说也被赶了出来。
正和十三年的夏天就随着战报时不时地传来而过去。
期间因战事紧急,城内几乎所有的典仪宴请都停歇了,连官员和百姓家中的喜事都办得十分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