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白拢在袖子中的双手狠狠握紧:“因为这世上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冯葭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索,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火烛爆裂开的声音,半晌,冯葭点头。
谢姝白喜出望外。
“但是,我并不信任你。”冯葭道。
谢姝白脸上的笑容僵住。
冯葭站起来:“你的讯息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可是我却要为了你对付勇毅伯爵府,这么一想,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样吧,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拿到对我有利的信息,这样,我就同意和你合作。”
“什么叫对你有用的信息?”谢姝白道。
“这就要靠你自己去找了,”冯葭摊手,“是你要与我合作,如果你找不到,这说明你没有能力,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我为什么要冒险跟她合作?”
静默半晌,谢姝白咬牙:“一言为定!”
外头的风雨更大了,谢姝白的背影在雨帘中彻底消失不见了,松槐才从暗处走出来。
“你真的答应她?”
冯葭不答,只是把茶水一口饮尽。
松槐道:“四姑娘这个人,城府很深,这府里上上下下,即便是最低等的洒扫下人都很爱戴和敬重她,不仅如此,就连平日里最苛刻的麝老太君,对她也是多为赞赏。十三岁便冠为京中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简直可以说完美无瑕,可是要得到这些,得对自己下多大狠心,又得有多大的忍耐力?”
松槐摇了摇头:“众人只觉得这位四姑娘温柔好相处,可我觉得她处处透着可怕,你与她合作,是与虎谋皮!”
冯葭转过头:“谁说我答应她了。”
松槐一愣:“可是你刚刚……”
“你以为她今日来找我,真的是为了与我合作?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想说服我,让我心甘情愿做她的马前卒,待到我真的斗完嫡母,打倒勇毅伯爵府,她的下一个目标说不定就是我。”
“不过她有句话说的对,孟氏必须得除,勇毅伯爵府也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松槐却有些担忧:“你不怕她背后捅你一刀?”
“她会捅刀,我就不会?”
松槐惊愕。
冯葭挑眉:“我捅起刀来,可是一点不手软,绝对会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松槐打了一个寒颤,竟然有一些庆幸,自己和她是同一阵营的。
她就像棋盘上的执棋者,掌握着每个人的心理,翻手覆手之间,便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运,这样的敌人,实在太可怕!
第二日,冯葭随着谢姝白一起去了顾家私塾,然而刚到门口,便被人拦下了。
冯葭抬头,拦住她的是三个女子,她们都穿着华贵的服饰,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脂粉厚重,银钗金珠挂了满头,不像是来求学的,倒像是来比美的。
为首的那个人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八宝衣,领子上坠着一颗硕大的南珠,正是当日在承恩寺里与谢袭衣并排站着的贵女,大农令千金,周慕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