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将冯葭压下去。
冯葭对于谢乾的行为丝毫不意外,虽然她在之前已经展露了价值,谢乾对她也颇为疼爱,甚至一直在着手安排将她送入皇子们的后宫,可是,她只是个女儿。
与能够封侯拜相,前途一片光明的谢家嫡子来说,还是微不足道,毕竟在他眼里,自己和谢姝白都是为了给他的弟子们铺路的垫脚石,二者选其一,他当然选择与他而言更有价值的嫡子。
谢乾一直都把儿女们当做棋盘上的棋子,她是冲锋陷阵,却也随时可以牺牲的兵卒,而谢子晟便是那棋盘上的将帅。
冯葭心湖中的冰霜结了一层又一层,眼里森冷一片,可是谢乾,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最看不起的兵卒们,也会群起反之,吃掉你的将,吃掉你的帅,取而代之!
“慢着!”冯葭慢慢从人群里走出,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父亲,诸位,既然三哥一口咬定是我陷害于他,是不是也能容我说上两句?”
谢乾自然不想让冯葭说出点什么来,今日这件事,无论是三子犯混,还是谢九陷害,罪名都只能是后者!于是对着身后使了个眼色,自有下人扑了上来,想要将冯葭拿下去。
然而他们的手还没碰到对方,对方已经躬身拜了下去:“今日有三皇子与九皇子在此,还请两位殿下替民女做主!”
下人们对视一眼,都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只能求助地看向主子,谢乾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九皇子巴不得她早点死,自然三缄其口,三皇子看到美人,头都晕乎了,又见到美人竟然柔弱的求助自己,骨头都不由得轻了三分,立刻对着谢乾道:“就是,谢丞相,九妹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那样坏的心肠!况且也不能全听谢子晟的一面之词,还是等九妹妹说完再定夺吧!”
三皇子都这么说,谢乾哪里还有不从的道理,于是一挥手:“兰昭,那你便说说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带着警告和威胁。
冯葭却不看他,只是走上前,目光直视着谢子晟:“第一个问题,三哥说是我的婢女给你下了药,可是今日的宴会,我的婢女青书本就是在男席上给各位斟酒的,不信,可以问问母亲,今日府上下人们的职责都是母亲钦定下来。”
众人的目光又转到了孟氏身上。
孟氏恨得牙痒痒,她故意将青书安排在男席上,就是为了能够让小诗代替侍候九丫头左右,方便给她酒里下药,送到西厢房,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这个贱人利用,钻了空子!
“母亲,你告诉大家,是不是这样?”
孟氏看了一眼谢乾,又看了一眼三儿子,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没错。”
冯葭扬声:“我这婢子一没有擅离岗位,二则没有僭越职责,三则,也并非只给三哥倒酒。怎么同一个酒壶里,所有人都喝了,被药倒的却只有三哥一个呢?”
此言一出,男客们议论纷纷。正因为这个叫青书的婢女脸上有很深的疤痕,所以他们才印象深刻,确如九姑娘所言,青书是捧着同一个酒壶给他们倒酒,并无异样或者不同!
怎么就只有谢三中招了呢?
谢子晟却冷哼:“也许是那个贱婢将药抹在我的酒杯上呢?亦或者,是用了什么其他的方法!”
冯葭却笑着摇摇头:“好,就算三哥说的是真,那我再问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