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人只会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她现在是被抛弃在外十三载的谢府庶女,十三年吃尽苦头,刚回府就被嫡母设计,如果表现得太过通情达理,毫无怨言,只会让谢乾觉得她另有目的,所以她刚刚在他跟前才会毫不掩饰恨意,故意让他看到。
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因为这十几年的漂泊之仇而心怀怨恨,从而掩饰住她真实的意图。
日子还长,她不急,她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斗!
……
亥时,公主府内。
内室奢华的地毯上燃着一顶金漆云纹的香炉,银丝细炭中木香夹杂着清淡的合栀香,伴随着一缕缕的烟雾飘散在寝殿的各个角落。
平昌公主被几个公公扶在贵妃榻上,她的脸上带着微熏的坨红色,眼神迷离。
“今日驸马要宿在宫里吗?”旁边伺候的允公公一甩拂尘,向着谢子麟拱手道。
谢子麟看了一眼已经醉倒的平昌公主,道:“不必了。”
转身欲走,衣带却被人牵住,谢子麟低头,看见一截雪白的胳膊,平昌公主已经如猫儿一般缠了上来。
“驸马,今日陪陪我好吗?”平昌公主的声线有些喑哑,甚至带着一些几不可闻的讨好。
然而谢子麟却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将那双手从腰上拿了下来,转身,脸上带着平日里惯见的儒雅笑容:“公主,你忘了吗,今日臣与好友有约,要去饮酒作对的。”
“是和哪个?”平昌公主眼神有些飘忽,像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是和臣的同知,宣敬使长子卢正安。”
“原是他,”平昌公主笑着点了点自己的额头,“驸马,你瞧我真是醉了,你好像昨日才同我说过,我转头便忘了……”
“醉了便好生休息吧,”谢子麟坐在塌上,为平昌公主端来醒酒汤喂了她一口,又为她掖好被角,“明日还要去宫里拜见太后,你得养足精神。”
“驸马说的是……”平昌公主看着这个温柔夫君,顿了下问道:“晚上,要宿在卢府?”
“今夜多半是要饮醉。”谢子麟朝着平昌公主道,只是眼睛却转到旁边,没有看她。
“今晚,当真不能陪乔儿嘛……”
“公主……”谢子麟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情。
“罢了,驸马如今刚刚晋升,自然有许多关系需要打点,乔儿明白的,你去吧,只是要注意少饮些酒,当心伤身。”
“臣有分寸。”听到徐乔不再强求,谢子麟语气如释负重。
谢子麟走了,外头清冷的月光顺着窗台的缝隙照进来,一直照在平昌公主徐乔沉郁的脸上,她眸中清明一片,哪里有半点醉意。
“公主,可要奴才派人跟着驸马爷?”旁边的允公公见自己主子这幅神情,适时道。
“不必了,”平昌公主坐起身,她抓起塌上的绣花枕头死死的按下去,以此来宣泄不满,眼睛大睁着,里头全部是恨意和狠戾:“派人盯着他又有什么用!他除了去那!还能去哪?!”
“主子!”允公公连忙跪下,一个劲的磕头道:“主子您小心凤体!主子!要不咱么去告诉圣上!驸马如此对公主,奴才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告诉父皇有什么用!难道要本宫与驸马和离?!本宫为了他求了父皇那么久!甚至不惜谋划杀那冯氏全家!你让本宫现在与驸马和离!便是让天下人都看本宫的笑话!”
平昌公主豁然站起来,整个人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赤红着眼睛歇斯底里:“让本宫和离,本宫宁可去死!本宫宁可去死!!!”
“公主?”
这时从内殿里奔出来一个男人,此人身上未着一缕,浑身上下唯有羞处捂了块白巾,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平昌公主脚下,匍匐在地。
不是谢子麟的同知卢正安是谁。
“公主,那谢子麟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享尽荣华富贵却还要作死,明明有娇妻在床却还念着那个死了三年的人!”
卢正安拽下来平昌公主的一只靴子,脸埋在她脚边,脸上尽是谄媚与讨好:“公主莫要为这种人生气!谢子麟不疼您,臣疼您!”
言罢,卢正安的手已经攀上了平昌公主纤细的腰肢,为她解开了半敞开的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