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么能进谢家祠堂呢?况且,云瑶姐姐本应该在定远,为何却死在京城的一处偏院里?难道京城流言那般,母亲是在找时机让云瑶姐姐回来,甚至是为她安排一门合适的亲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氏的身上,眼神古怪。
原本还想要宽慰她几句的谢乾,眼中也展露不悦。
“所以云瑶姐姐死在京城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扬出去,”冯葭慢慢道:“否则,这京城中该怎么议论父亲,怎么议论我们谢府?所以……”
所以孟氏,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你也尝尝这丧女之悲!切肤之痛!感受感受亲生女儿被府里人厌弃,像只死猫一样埋在京郊野坟,无人问津的痛苦和煎熬!
我要你往后每一日,都活在悔恨之中!为你犯下的累累恶行赎罪!
“是你!”孟氏忽然发疯一样地冲过去,掐住冯葭的脖子,“是你杀了云瑶对不对!我的女儿不可能自杀!一定是你杀的!我要让你偿命!给我偿命!”
孟氏发了狠,可是她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手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勿说是将冯葭掐死,就是连个红印都没有掐出来,正懊恼着,忽然撇到了对方嘴角牵出的一丝笑。
心口大震,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冯葭却没有给她机会。
冯葭伸出手,覆盖在孟氏的手背上,假装是在掰脖子上的手,实际上是给她加了几分力道!
孟氏只觉得手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想要挣扎,可那双手仿佛铁锁一般,根本挣脱得开!
“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拉开!”麝氏对着一旁呆住的下人道。
下人瞬间清醒,立刻围了上去。
冯葭嘴角的笑意在此刻瞬间消失,脸上只有无限的恐惧和痛苦,眼睛往上翻,似乎是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这一系列的转变只在一刹那之间,赶过来拉开他们的仆人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夫人忽然从床上冲过来,是要掐死九姑娘!
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孟氏拉开,冯葭躺在松槐的怀里,大喘着气,脖子上赫然是两道红痕,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母亲!咳咳!不是我!大理寺的人已经验过尸体了,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云瑶姐姐确实是自杀的,与女儿无关的!”
孟氏惊呆了。
“贱妇!”谢乾一巴掌抽在孟氏脸上,“我怜惜你刚刚丧女,便没有追究你将云瑶偷偷留在京城这件事!没想到是助长了你的气焰,让你如此猖狂!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都敢杀人!”
“我没有……我没有!”孟氏狠狠地指着地上虚弱的冯葭,“是她握着我的手!她自己掐自己!她在演戏呀夫君!”
“够了,够了!我亲眼看到的,你还要狡辩吗?”谢乾最后一点耐心被消磨殆尽,他对这个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嫡妻,仅剩的半点怜爱之情也在刚刚,化为了灰烬。
孟氏双脚打颤地慢慢走过去,走路摇摇摆摆,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一头栽下去。她伸出手,想要像平日那样,抓着谢乾的袖子撒娇,可是却被无情的甩开。
“来人!给我把这等贱妇押往京郊宅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来!”
孟氏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谢乾,只觉得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今朝却怎么也看不清了。
“我是勇毅伯爵府的嫡女……”
过来拉他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谢乾恨声道:“给我押出去!”
“我是勇毅伯爵府的嫡女!我看谁敢!啊!休要碰我!不得好死!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
孟氏被拉出去很远,诅咒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